林煒從未見過楚墨言這般凝重的神色,當下立馬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楚墨言點點頭,“辛苦你了。”
林煒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楚墨言叫住了他,擰了擰眉,楚墨言目光沉沉。“林煒,先不要往外透露沈幽的消息,尤其是沈嫿那兒,更不要讓曹勳察覺我們已經知道了沈幽,以免打草驚蛇。”
林煒點頭,“放心,這事我已經辦妥了,賞金獵人做事很謹慎,曹勳一時半會兒懷疑不到保險櫃失竊的事。”
“嗯。”楚墨言點點頭,“另外,派人秘密監視曹勳,繼續挖掘更多的資料,記住,事情做得隱蔽些,別讓他察覺到風聲。”
林煒點頭應下,“楚哥,沒事那我先走了。”
楚墨言點頭,林煒離去。
楚墨言在咖啡廳坐了很久,心裏有些煩亂,到底要不要把自己調查到的情況告訴沈嫿?
她是那麼急切的想找到姐姐,小寶也不能沒有親生母親,可,他要怎麼告訴她?告訴她沈幽是曹勳的情人?告訴她小寶是曹勳的兒子?告訴她曹勳接近她的目的是為了小寶?告訴她,她愛上了一個多麼人麵獸心的家夥?
她能承受得住這樣的結果嗎?不,她不能。而且,她也不會相信。
她是那麼深切的毫不懷疑的信任著曹勳,更何況,因為他的緣故,曹勳的仇家找上門來,廢了曹勳的一隻手,沈嫿為此對曹勳心存愧疚,對他的好更甚從前。如果在這個當口,他告訴她這個真相,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認定這是他編造的故事,認定不過是他為了拆散她和曹勳,使出來的手段而已。除了罵他卑鄙,他不相信她會選擇相信他。
再者,現在沈幽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即便是告訴她,也於事無補,平添擔憂而已。
所以,衡量再三,他決定暫時壓下不說。
等他找到合適的機會弄清了所有的真相之後再告訴沈嫿。
二來,這事兒是暗中調查,知道的人越少,進展反而更快,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走漏風聲。
回到房間,沈嫿還在酣睡。楚墨言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腦子裏回想著兩人之間曾經發生過的種種,不知不覺,窗外已泛起了魚肚白。
他微微歎了口氣,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起身,去衛生間衝了個冷水澡。
隻有當冰冷的水澆到身上,才能驅散那徹夜未睡的疲憊。
等到他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然又是神采奕奕。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眼睛裏的紅血絲。
楚墨言用幹淨的毛巾揉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沈嫿已經起床,正打著嗬欠睡眼惺忪的從臥室裏走出來,往衛生間“飄”過去。
看到他,嘴裏嘟噥了一句,“大清早的,洗什麼澡啊。”然後進去了。
一副欲醒未醒的模樣。
楚墨言微微一笑,開始吹頭發。
等沈嫿把自己洗漱完出來,楚墨言已經按鈴叫了服務生把早餐送上來了。
她進房間換了衣服出來,坐到餐桌旁:“早。”
“早,”楚墨言把牛奶遞給她,沈嫿一邊吃著麵包,一邊喝著牛奶,然後問,“昨晚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