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不過是人生漫漫旅途中的幾步路程,絲毫不起眼。卻是蕭翎十分難忘的一段時間。
雖然左腳依然有些麻木,使不上力,更是不能下床著地,可是有了秦玲的陪伴,日子卻是好過了許久,沒有了剛開始那幾天的無聊。
而且知道了秦老是個老中醫,蕭翎的心思活動了開來,正好這段時間空著,以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想做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學點東西。
中國醫學發展到現在,在世人的眼中已經變得有些玄了。甚至有些年輕人將中醫當成是一種迷信,那些中醫理論在的口中成了不科學。這也是中醫日漸沒落的一個原因,西醫的引進和發展逐漸占據了中國的市場,也帶走了大部分中國人的信念。曾經心中神聖的地方,突然間被揭開了那道神秘的光暈,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在日漸講究科學的社會,無可奈何的走向了沒落。
蕭翎雖然有一顆奇怪的石頭幫別人至於百病,可是對於藥理和中醫還是需要學一些的,畢竟學到自己腦袋裏的才是自己的,萬一哪天頭上的那顆貓眼石失效呢?自己豈不是廢人一個?
現在,懂中醫的已經不多了,大多是一些老中醫,他們有的是經曆了文革的中醫界的瑰寶,有的是在恢複高考之後才學成了中堅力量,可到了今天,卻都已經年歲愈大,而後繼乏人,蕭翎甚至懷疑,再過五十年,中國是否還會再有老中醫了。或許那個時候,中醫已經成了珍惜動物一般。
但是,蕭翎卻知道在中國還是有很多中醫的,劉允清就是一位中西結合的醫生,雖然聽書很大部分都是靠自學,可是對於藥草的認識卻十分淵博。
不過,比起秦老來說,蕭翎頓時感覺到了差距。這使得蕭翎不由流露出了強烈的求知欲。
對中醫越是了解,越是能體會到它的博大精深,感覺到它的無窮魅力,讓人無法自拔。
秦老似乎對蕭翎提出的要求早就知道了似的,表現的很是平靜,隻是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他,那雙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睛是那麼的深邃,仿佛要將蕭翎心底所有的秘密給看透。
就在蕭翎上下忐忑間,秦老卻是忽然展顏一笑,在蕭翎期盼的眼神中,輕輕點了點頭。
蕭翎見狀頓時笑了出來,和秦老相視一笑。
接下來的事情就似乎變得順理成章了,一個願教,一個願學,一老一少,每日在蕭翎的床前交談甚切。
不同於蕭翎幾乎完全脫胎於書本上的知識,秦老的經驗卻是著實豐富,淵博的學識常引得蕭翎為之感歎,臉上的驚訝之色不時出現,一雙眼睛閃閃發亮,似乎在為自己能夠知道這些而感到興奮。
相比較與蕭翎的興奮和驚訝,秦老的內心驚訝卻是更甚,本來當初蕭翎提出要跟他學習中醫的時候,他還猶豫了很久,不同於一般的中醫,他的中醫之術卻是祖傳的,而且對於所傳之人是極其嚴格的,從來都沒有傳給外人。
不過,秦老心裏也是有著一絲遺憾,這中醫之術傳到他的這一代,眼看就要斷了,自己也有收過徒弟,卻是沒有一個主動願意跟他學習中醫的,都是家人所逼,而且個個資質平凡,使得秦老極為失望,這些年一個人獨自在社會上飄蕩,未嚐沒有想要找一個傳人的想法。
而蕭翎的出現卻似乎是老天所安排的,就在自己來看孫女的時候,就救下了被毒蛇所咬的蕭翎。從秦玲的口中,秦老已經對蕭翎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卻是個值得放心的人,這卻不是秦老動心的因素。
蕭翎那特殊的體製才是秦老真正動心的,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條大蛇的恐怖,被那大蛇咬一口,就算是他,也隻有一成的機會活命,可是蕭翎卻在不過短短三天之內就醒了過來,而且那毒素並沒有在體內擴散,反而又逐漸消弱的趨勢,這讓秦老大為驚奇的同時,心裏已是有了一些想法。而蕭翎適時的提出,兩人是一拍即合,成為了一對師徒。
蕭翎也沒有讓他失望,甚至還給他帶來了一絲驚喜。他沒有想到的是,蕭翎竟然有著極為深厚的基本功,對於一些藥草的認識一次次的給他帶來驚喜。兩人是越談越投機,有時候,他不過略微說了一點,蕭翎就已經明白了,這種聰明的徒弟,固然是讓秦老教得十分輕鬆,也有著一絲無奈,在蕭翎麵前,他根本無法像一個老師那樣正常的來教蕭翎。自己很多準備好的話,在蕭翎麵前都失去了作用,隻需輕輕一點,蕭翎就已經懂了,往往還能舉一反三。
他們兩人是打得火熱,幾乎都忘記了還有一個秦玲。這讓秦玲固然心裏有所埋怨,可是看到蕭翎和自己爺爺相談甚歡,也是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