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永遠都無法知道自己曾經差點付出生命在堅持的東西是否真的是正確的,就像四季有變化,春,夏,秋,冬,而人心更是如此,如果要說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什麼所謂的地獄的話,那一定就是人心了,人心就是地獄,每個人的心裏都是一個地獄。
人心即是地獄,到底有沒有天堂呢?!應該也是有的吧,人的心髒被分割成了兩部分,兩個心房,一個是地獄,一個是天堂,而我們則一直在地獄和天堂之間徘徊。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有沒有意義……”似乎剛才並沒有聽清楚加藤絮雪對自己說的話,男人木訥地微微抬起頭來,眼神渙散,眼睛根本沒有任何焦點在自己麵前昏暗的空氣之中四處掃視了一遍,然後最後不知道目光停留在了哪個地方,然後接著說道,“好像耳朵不怎麼好使了,一定是被那些家夥打懵了……該死……”
男人咬咬牙衝著昏暗虛無的空間罵道,雖然由於情緒所引起的自發機製,很想從牆壁上掙脫開,奈何捆綁住自己的這些粗大而結實的鎖鏈太過結實,自己根本無法從束縛之中掙脫開獲得自由。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捆綁在這裏的,猛在心裏對自己說道,感覺這種行為簡直是對自己人格和尊嚴的踐踏,於是便在心裏產生了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要是地麵上突然出現一個地洞,他一定會馬上跳進去的。
“哎……”被男人這樣一說,原本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蕩然無存了,加藤絮雪無奈地搖了搖頭,複又重新抬起頭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對麵眼神渙散的猛,然後接著說道,“我說,難道我們必須繼續保護著那些人類嗎?!但是那些家夥到底又給了一些什麼給我們呢?!除了冷漠和絕望,好像感覺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剩下了,而我們卻必須那樣做,有時候甚至覺得這種事情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你在說什麼啊?!小雪,難道你想要背叛櫻花社嗎?!”這次算是聚精會神聽清楚了加藤絮雪的話,這些話像突然從虛無而黑暗的空間刺中了自己的心髒,男人感覺到自己心髒頓時顫抖起來,露出一副萬分驚訝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看著加藤絮雪。
他很難想象會從加藤絮雪口中說出這樣的話,這些話在自己看來甚至有點大逆不道,有違人理。按照自己的想法,加藤絮雪是絕對不會對櫻花社產生懷疑的,而她現在所懷疑的不僅僅是櫻花社,更是整個人類世界,或者說,她開始對整個人類世界感到失望了,說得嚴重一點,是對整個人類世界感到絕望了。
“沒……沒什麼,隻是……”被男人臉上萬分驚訝的表情提醒,加藤絮雪心裏不知為何竟然產生了幾分羞愧難過的感覺,已經從心裏到嘴邊的話應是被硬生生壓製了回去,然後眼睛也跟著開始變得渙散起來,頭也跟著垂了下去。
“什麼沒什麼……你剛才說的話我已經聽清楚了,你話裏的意思……”男人眼神變得異常緊張起來,瞳孔也跟著放大了一寸,聲音開始變得戰戰赫赫起來,“你是想要背叛櫻花社,加入這個邪惡的組織嗎?!跟著他們一起對抗這個世界嗎?!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男人說話的語氣顯得異常激烈,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喊出來,似乎是事先完全沒有料到加藤絮雪在這種危難的關頭會說出這樣的話,男人於是又用一種猜測而鄙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遍被死死捆綁在牆壁上的加藤絮雪,眼神之中充滿了厭惡的神情。原本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心目中的女人,加藤絮雪是一個無比忠誠,一定會和自己一樣誓死保衛組織和人類安危的,但是,但是剛剛從她的話語之中自己判斷出這個女人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恩,從剛才女人口中所說出的那些話,男人將自己心裏以往關於女人的美好印象全部摧毀了,而在自己心裏重新建立起來的一個新的印象是,眼前這個女人,自己一直以來所愛慕的女人,加藤絮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女人。
真的是太讓自己失望了,猛心想。
“聽我說完,你先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你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嗎?!”看著麵前這個被自己的話語刺激得瘋狂起來的男人。
“我知道啊,我怎麼不知道,所以我們怎麼能夠在這種危急的關頭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呢,眼下的情況恐怕應該是怎麼快點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吧?!不然我們估計也隻能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了……”被加藤絮雪這樣一說,男人的語氣明顯地降低了很多,但是話語之中還是顯得有些激動,畢竟情緒的波動也是一個緩慢變化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