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身為自己女朋友、作為自己最最珍愛的人的存在,自己也不是十分願意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與計劃告知於她。並不是因為不信任她的緣故,而是因為不想讓她因此而感覺到擔心與恐慌。
原本作為自己女朋友而存在的俏,自己就不應該有任何理由將她卷入到這場製裁之中,作為女人的她隻需要靜靜地等候就行了,等候在這場製裁過後我將會送給她的禮物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和我一起分擔並且背負起製裁這個罪孽深重的世界所應該承擔的代價。於我而言,我對這個鮮血淋淋的世界早已失去了原先的興趣與愛,我不想要再看到這個世界繼續在欺騙與廝殺之中繼續向著不久將要到來的末日走下去,準確地說,我已經失去了這份耐心,所以我希望借助於我自己的雙手盡可能早點地結束這一切,然後在一大片屍骸之海之上重新建立起一個純淨而嶄新的世界。
在我看來,所謂“罪孽”,在這個鏽跡斑斑的世界之中最具有代表性,或者說被公認為罪惡的集中營的場所就應該是——監獄了。所謂“監獄”,那麼就應該是那些在外麵的社會之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然後被這個社會,或者說這個世界所拋棄的人們。如果說首先應該找出一些最具價值的殺戮對象的話,那麼我想首選就應該是監獄了。藉由製裁監獄裏那些已經被外麵世界所拋棄的囚犯們的生命,然後便會在社會上製造起強大的恐慌,對周圍人們內心之中蠢蠢欲動的黑暗形成壓力。至於為什麼我非得這樣做不可的原因何在,那或許就是因為我對人類這種生物的極度不信任感吧,對人類感覺到非常抱歉的我並不怎麼相信人類這種善變的生物可以相當自由地控製自己內心的黑暗,認為需要對他們的內心施以刺激與壓力,然後在此基礎上,再對他們進行“神”的教育,我相信藉此便可以規範他們內心蠢蠢欲動的黑暗了。
雖然我心裏一直都是這樣想著的,並且自己也正在按照先前製定好的計劃一步步實施著,如此一來便可以保證所有的次序與齒輪有條不紊地繼續轉動下去,如果沒有任何差錯地就這樣繼續前進的話,那麼很快便可以在這個汙穢不堪的世界上重新建立起一個嶄新的世界來。
“好了,到了,大概就是這裏了吧,霖,我們就到這裏坐下來嗎?!”歡快地大步走在前頭的俏很快便來到了我剛才手指的地方,是一處被濃密樹蔭所遮蔽的地方,在樹蔭之下是人工製造的石椅子,石椅子上落滿了枯黃的樹葉,並且在石椅子的表麵還留下了歲月的風刀霜劍所劃出來的細細的傷痕。
“恩,差不多就到這裏吧,”我一麵抬起輕快的步子走到了俏的身旁,一麵將右手之中的紫色冰淇淋遞到她的手中。
“啊,謝謝。”伸手接過我遞過去的紫色冰淇淋之後,俏立馬彎腰向著我低下頭做了一個感謝的姿勢。
“啊啊啊,我說寶貝,對我還用這麼客氣的麼,不都是我份內的事情嗎?!所以以後不管是我給你什麼別的東西,都不允許對我這麼客氣喲,知道嗎?!”看到她對我如此客氣,我有些不高興地皺起了眉毛,隨即擺出一個等待道歉的姿勢來。
“啊,不是啊,這不是屬於日本國內最基本的禮儀嘛,並沒有太見外的意思啊,所以還請霖不要太生氣啊。”看到我生氣的模樣,俏趕緊走過來拉住我的雙手開始搖晃起來,同時作出一副撒嬌的模樣來,想要請求我的原諒。
“哼,對自己的男朋友都這麼見外,怎麼能夠這麼輕易就原諒你呢,要怎麼懲罰你才好呢,你說說.......”,轉過頭一邊作出壞笑的樣子看著正在盡力撒嬌的俏,一邊抬起雙手攤開手指假裝成惡魔要抓住她。
“啊啊啊,是魔鬼啊,想要抓住本小姐嗎,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你得逞的哦!”俏尖叫地跑開了。
於是,我也繼續假裝惡魔追趕了上去。
這個遊戲是我和俏在大學裏經常會玩的,閑來無事的時候,抑或是當兩個人都遇到困難的時候,又或者是兩個人吵架之後正處於冷場狀態之中的時候,我們都會利用這個遊戲來化解彼此心中的芥蒂。
並且這個遊戲百試不爽,每次都會大獲成功,每次當我抓到她之後,然後我的唇便會毫不留情地覆蓋住她的唇,再然後我們之間所有的隔閡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啊哈哈,我抓到你了哦,看你往哪裏跑,現在你已經完全處於我的手掌心中了哦,沒轍了吧,沒轍的話就趕快束手就擒吧,興許我還可以放過你一條小命哦。”我假裝出一張無比猙獰可怕的臉來,並且用粗重威脅的口吻繼續說道,“不然的話.......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