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姑娘現在是五內俱焚、官腸寸斷啊!可她硬是強忍著淚水,一言不發,慢慢地往回走,走出了議事廳,走出了宰相府。
兩個丫環不明就裏,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姐,轉眼間臉色就變得如此難看。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她們擔心小姐會出什麼意外,也顧不上向相爺稟報情況了,就在小姐的身後一路跟隨著。
話說趙宰相還不知道小青姑娘回來了,他還在書房裏給天寶、莫名他們講大道理呢:
“盧派現在是越來越瘋狂了,在目前這種形勢之下,我們的頭腦更要保持冷靜,做事不可毛燥。莫名,你們以後在老賊的府外監視他們也要加倍小心,最好要經常換崗換人,行為習慣要與你們所裝扮的角色相符合,不然就容易被識破了。當然,我們並不是懼怕他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對於那些十惡不赦的盧派骨幹成員,我們也要痛下殺手。現在我們的重要任務就是要掌握盧派搜羅黨羽、反叛朝廷的書證、物證和人證,特別是人證,更要保護好。”
“是,謹遵相爺教誨!”五位弟子站起來齊聲應答。
“好,都坐下吧。你們有什麼疑問、困難或者請求都可以提出來。”
“相爺,我一直都搞不懂,在江湖上我們也有所聞,聽說您是與皇上同一派係的,對付區區一個太師,我們也要費這麼大的周折嗎?您向皇上參他一本,他還能活到明天?”老三直言不諱地問。
“三莫問得好,我方的好多成員都有同樣的疑問。老夫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讓皇上直接下旨殺了盧賊,再抄了他的老窩,一了白了,對吧?”
“對啊,小的正是此意。”老三坦然地答。
“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此一來,國家還有安寧之日嗎?你想想,後宮有盧娘娘做他的靠山,皇上身邊也有盧派的奸細,恐怕聖旨還沒出宮,盧賊就已收到風聲,提前一步向我們攤牌了。”稍為停頓一會兒,趙元進淺嘖了一口香茗,潤一潤因短時間內話說太多而發澀的喉嚨之後,接著說:
“好吧,即便我們得手將老賊殺了,我們現在可以拿出什麼證據來服眾臣民之心?如果我們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說服大家,那朝官勢必人人自危,誰還能安心幫皇上打理朝政?天下的仁人、誌士,和文人、士子有誰還敢出來為朝廷效力?”
“對,相爺考慮得很周全,老三是個草莽,小格局,他哪能想得那麼長遠?整天隻知道殺殺殺。相爺,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服從您的調遣,一切服從大局。”莫名向趙宰相表明心跡。
“是,我們追隨大哥,甘願為相爺效犬馬之勞。”其他三兄弟也及時表明了態度。
“好,好,好!你們繼續按原計劃監視太師府的動靜,天都已經黑下來了,我們去用膳吧。”話畢,師徒一行六人向膳廳(相當於現在的飯廳)走去。
席間,趙宰相還詢問起小青姑娘的情況,“天寶,怎麼沒看見小青姑娘啊,她還沒回來嗎?”
“應該還沒有回來吧,不然,她會馬上來向您複命的。”趙天寶事先並不知道情況,他也隻能揣測而答。
“嗯,等一下你再去問問守門的兵丁,看看她回來了沒有,千萬可別在這節骨眼上出什麼意外啊!”趙元進愁雲布滿老臉,口中之食也嚼不出什麼味兒來。
“是,我一會兒用完膳之後就去問。”趙天寶趕忙承下了叔父的囑托,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就以下麵的詩句來概括本章的大意吧。
審慎行事策周全,
哪容賊子謀變天。
鐵骨錚錚表心跡,
義薄雲宵鬥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