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嫣然離開了,林言曦自己忖度了幾天,還是覺得得去找墨妃。她應當是最好的人選。
趕到了墨妃的宮殿,盡管下了禁令,但好在還可以進門。跨進門,見墨妃似乎在畫畫,林言曦便輕聲靠過去,她倒是還有情致在這裏畫畫,也是厲害。
“林妃娘娘是來看秦墨的笑話嗎?”秦墨還是在畫畫,不過卻也注意到了林言曦的到來。
“墨妃多想了,言曦隻是來看看。畢竟言曦現在也不是嘲笑別人的立場。”墨妃現在就是在踏自己的老路,受寵的最後還不就是遭人嫉妒然後被人暗算。
“不過林妃應當不是單純來看秦墨的吧。”總覺得秦墨是一動不動但可以洞察人心的人。
“現在看來,這宮裏和我一樣的大約也就是墨妃了,一樣被皇上寵過卻被棄之腦後,一樣被皇後壓著,無抬頭之日,不是嗎?”墨妃這一次不過是無意間采到了皇後的花就被禁足,最奇怪的是段雲逸什麼都沒有說,想來墨妃也已經恨死皇後了。
“林妃,你算是什麼?憑什麼同我相提並論。”墨妃輕蔑的看著林言曦。“你以為我們是一樣的嗎?哼,你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我和你是兩種人,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至於為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看起來墨妃似乎是在計劃著什麼的樣子。
林言曦固然是不相信的,她看人向來還是很準的。“既然墨妃不歡迎言曦,那言曦就先走了。”到最後還是笑著,這是林言曦最後的自尊心,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看扁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林言曦就覺得墨妃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看不透。
既然出來了,林言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去看看段雲逸。習慣這東西還真是可怕。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陪伴,一旦失去了,就覺得活不下去了似的。
路過禦花園,看到段雲逸一個人站在湖邊不知道在想什麼。林言曦上前,“啊”,喊了一聲,他卻是一臉嚴肅的轉過頭來。尷尬的站好,林言曦頓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看來他是真的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寵著自己,慣著自己的段雲逸了。
“你怎麼來了?”段雲逸黑著一張臉看著林言曦,顯然,他剛剛從震驚中緩過來,心情不好。“你不是躲在北苑不打算出來了嗎?”潛意思很明顯,不該出來的。
“看來我是真的不應該出現在你的眼前了。還以為,你看到我至少會高興呢。”苦澀的看著段雲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盡管段雲逸沒有回答,林言曦還是自己說了,“你為什麼突然變了這麼多?”變得全然不像是以前的段雲逸了。
“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不是你誤會了嗎?”段雲逸看著湖麵,眼神深邃。“沒什麼事的話以後還是好好的待在你的北苑,不要出來的好。”這是段雲逸同林言曦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麼久沒見,林言曦萬萬沒有想到,段雲逸會這樣說。“我知道了,最後一次問你,你真的不想看到我了嗎?永遠。如果是這樣,那我就能做到,從此不再見你。”林言曦的性子,段雲逸很清楚,說一不二,隻要她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做到,直到死。
“嗯,不想見到。”段雲逸回答了。親口說出了這個狠心的答案,一字一句的。已經由不得林言曦不信了,段雲逸將最後自欺欺人的可能也毀了。點點頭,林言曦轉身決絕的走了。
就這樣一直看著林言曦的背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段雲逸的眼神變化了,言曦,你可以就這樣呆著,在北苑,靜靜的等著。不離開,好好的活著。
因為生氣,林言曦將自己關在北苑整整一個月,什麼人都不見,也幾乎是什麼都不吃。
這天,金寒文帶著一個人到了北苑,“林言曦,開門,是我。”知道她不是在避著自己,金寒文大聲喊道,果然門馬上就開了,“難得來一趟,是不是要請我進去坐坐。”
“進來吧。”金寒文進了門,身後卻還跟著一個人,“這位是?為何覺得麵生,我們是不是從未見過?”對於見過麵的人,就是宮女,林言曦也會有印象的。
“臣太傅司馬書懷見過林妃。”司馬書懷正兒八經的行了禮,“久聞林妃大名,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同寒文說的一樣,超凡脫俗,非同一般啊。”
“司馬先生過獎,坐吧,雖然司馬先生是金寒文的朋友,但是言曦感覺的出來,你們完全不一樣。”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看了一眼金寒文,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