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被困(1 / 3)

兵魂之迷失的子彈 森林被困

今天,中國維和部隊要去一個地方給友軍送物資,雖然東西不多,隻是一些鋼管之類的東西,但袁劍還是讓隊裏比較精幹的沈濤帶隊。劉一南和沈濤一台車,李剛和齊宣一台車。

本來袁劍不想派齊宣去的,但是由於對方部隊語言複雜,而且還需要很多的交接手續,所以為了確保貨物安全無誤地到達,袁劍還是選擇了齊宣。

“老齊,這次你要再辛苦一下了。”袁劍對正站在屋裏沉思的齊宣說道。

“哦。”齊宣抬頭,“去哪裏啊?

“四戰區,拉的東西不多,但可能交接手續麻煩些,因為需要經過幾番周轉,所以想讓你去。”

“可以。”齊宣由剛才的沉默變成現在的興奮,“好久沒出去了,你還老怕我出危險,放心吧,我也是老兵了,槍法那也是頂呱呱的。”

“那好,你去準備準備吧,一會兒出發,由沈濤帶隊,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尊令!”齊宣也一樣小戰士一樣敬禮領命。

“這個老齊,有時也像個小孩。”袁劍苦笑。

等齊宣把自己需要的槍、鋼盔、防彈衣、幹糧還有對講機等設備準備完畢時,沈濤也帶領大家把車檢查好了。

“我來了,同誌們。”齊宣笑嘻嘻地走到大家麵前。

“齊翻譯,這次路途比較遙遠,你能不能挺住?”李剛開玩笑說。

“沒關係,你們這些年輕人能挺住,我就可以,就怕你們到時趴窩了。”齊宣也回應道。

“哈哈哈……"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向右看齊!”

“向前看!”

“稍息。”

“我講一下,這次我們的任務雖然不重,但絕不可以掉以輕心。因為路途遙遠,這幾天還老下雨,路麵情況很差,而且現在這裏也不是十分安寧,經常有反動武裝分子鬧事,所以大家必須要提高警惕惕。”雖然剛才還是開玩笑,但沈海作為這次的指揮員,還是嚴肅地強調任務的重要性。

齊宣和劉一南、李剛一樣認真地站在隊伍裏,聚精會神地聽沈濤說著。

“大家明白沒有?”

“明白!”

“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

“有!”

雖然這是每次戰前動員、鼓舞土氣的話語,但卻能真正激起大家的信心。

“下麵請隊長講話。”袁劍走了過來,沈濤走到一旁。

“同誌們,任務已經說得非常清楚,祝願你們凱旋而歸。不過有一點,你可要保護好齊翻譯,他可是隊裏的外交頂梁柱啊。”雖然剛才齊宣說得很好,但袁劍還是不放心。

“隊長放心,我們會保護好齊翻譯的安全的。”沈濤、劉一南、李剛一起說道。

“好,那就出發吧。”

袁劍這話一出口,四個人分別上了兩輛車。

隨著馬達的轟鳴聲起,車子慢慢駛出營門,大象朝聯L團駐地方向而去。

他們首先要做的是到聯L團裝上所需貨物,然後按照指定路線行進。

出了營門,車子一下子來了一個趔趄,昨天下雨衝的路麵有了小坑,齊宣一個不小心,沒有抓好扶手,身子猛地向後一仰,腦袋立刻碰到了車廂頂上。

“哎呀!”齊宣不得不叫出聲來。

“小心啊,齊翻譯。”李剛趕緊說,“隊長還讓我們保護你的安全呢。”

“沒事,就是我不小心,這就是提醒我在這個戰亂國家的時候,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齊宣給自己找理由,不過也是一個小小的調侃。

“那就好,希望你繼續保持。”李剛又開始開玩笑。

車子開始向聯L團的方向行進,當來到經常來拉水的水站時,劉一南開的頭車嘎吱停住了。

“怎麼回事?”後車的李剛問道。

“哎!又有人鬧事了!”劉一南歎了口氣說道。

劉一南為什麼歎氣呢?而且對這樣的事情也不以為然呢?

其實,在L國最緊缺的不是食物,那是什麼呢?

水——這個不是特別被人們重視的,甚至很多人天天還在浪費的水,在這個國家卻是異常的彌足珍貴。

這裏的水全是聯合國供應,而且還要經過過濾。全市就這一個大水站,而且還要排隊來買,隻是維和部隊的是免費供應的。但地方上的人就要拿錢買,而且很貴,按照人民幣來算,十元人民幣也就是買一小桶水,包括每天供應的水也是限量的,所以很多人為了盡早能買到水,就開始亂插隊。也有的因為買不上水而和水站或其他人鬧起來,今天就是因為有人插隊,前麵和後麵的人打了起來。

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在一起,還有的人還趁勢搗亂,所以前麵的路被堵住了,劉一南的車也被迫停了下來。

漸漸地,剛才的插隊亂打亂吵的局勢變成一個小型的騷亂,很多對政府不滿和吃不上飯的當地人也開始加入其中,水站的工作人員隻好關閉閥門,停止供水,然後趕緊給聯L團報告。

不一會兒,尼日利亞大兵坐著裝甲車趕了過來,但是人群依然騷亂不止,大兵們下了裝甲車,但愣是擠不進去,沒辦法,大兵們舉起手中的槍開始朝空中開槍,人們聽到槍聲都紛紛散開,當然也有膽子大的,還在繼續揪打。

尼日利亞大兵看到這種情形,不容分說,拿槍走到他們麵前,用槍一指,眼神惡狠狠地瞪著他們,揪打的人們開始鬆開,慢慢退到兩邊,大兵們開始驅散人群,並在水站的兩邊增加警戒。

其實,維和部隊是不允許軍人隨便開槍的,除非是在自己受到攻擊不得已的情況下,而且規定不準先開槍。不過也有特殊情況,如果此時尼日利亞大兵不開槍,有可能造成異常大暴亂,所以什麼規定都不是死的,都要根據實際情況而定。

秩序恢複後,尼日利亞大兵開始指揮,示意讓劉一南開車過去,他們也知道維和部隊肯定有重要任務。

劉一南發動車子向前走,隨後,李剛的車也跟了上來。

等到了聯L團門口,齊宣走到衛兵跟前說明原因,然後兩輛車慢慢駛入院內。

車子直接行駛到倉庫門前,因為以前劉一南和戰友們都曾經來過這裏,所以對這裏的地形還是比較熟悉。

齊宣下車找到保管員說明情況,不一會兒庫門打開了,然後一群黑人也蜂擁而上至。

他們就是這裏專門的裝卸工,依靠體力賺點生活費。

鋼管很重,當然也有長有短,短的他們就頂在頭上,長的要幾個人來抬。

劉一南剛想上去搭把手,齊宣把他拉住。

“不要管,他們自己可以弄的。”

“哦。”

其實,齊宣說得對,這個地方,包括聯合國的維和部隊都是自己管自己,這裏不需要雷鋒,要的是勇敢、血性的軍人。

天氣很熱,劉一南和李剛還不時地用帶來的毛巾擦汗,沈濤和齊宣也拿出水壺喝水,不過黑人們依舊忙碌著。鋼管很重,不一會兒就有人氣喘籲籲,而且大汗淋漓,不過他們隻是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然後繼續運鋼管。

等卸完貨物,十幾個黑人也是一下子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有的幹脆跑到水管下灌起涼水,有的也因為不小心擦破了皮,就用水衝了一下,也不包紮。

“他們真不容易啊。”劉一南說了一聲。

劉一南這時想起了自己在初中剛畢業時,在建築工地裏幹活的情形。

那時候劉一南剛剛初中畢業,迫於生活的壓力,自己就到工地幹苦力活,不過確實很累,有一次推的小車突然翻到,差點從樓上掉下來,所以劉一南對此印象極深,現在看到這些黑人為了吃口飽飯,也是死賣苦力,他就感慨萬千。

“好了,別感慨了,這樣的人太多了,我們感慨沒用,也管不了,還是幹好本職工作吧。”一旁的李剛看劉一南有些發呆就說。

“一南,該走了。”沈濤在一旁也開始催促。

鋼管雖然很多,但是並沒有高過車廂,因為中國的大奔馳光輪胎就有一人多高,所以很輕鬆就能盛下。

車子又發動了起來,齊宣拿好貨物憑條和有關交接手續,隨車一起出發。

當再次經過水站時,水站已經恢複正常秩序,不過排隊的車輛和當地人還是很多。

過了水站,出了市裏,車子駛上一條比較好走的路,這是市裏唯一的一條柏油路。

昨天的雨水還沒有完全晾幹,因為最近一直是陰天,空氣裏都濕漉漉的。路邊的一些樹木倒是顯得十分安逸,因為它們受這裏驕陽的炙烤已久,所以現在得到雨水的充分滋潤,當然是喜上心頭。

“有一些心煩。”劉一南一邊開車,一邊自言自語。

“怎麼了?”坐在副駕駛室的沈濤不解地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我有些怕陰天。”劉一南一把方向繞過一個坡道繼續說,“不知為什麼,天一陰我就感覺特別煩躁,身上也不舒服,可能是因為體質的原因吧。”

“也許,你是皮膚過敏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神機妙算。”沈濤笑笑說。

“是嗎?你真厲害,那你算算我什麼時候能娶上媳婦啊。”劉一南也開起玩笑。

“你啊,明年八月,而且是八月八日八時。”沈濤故作姿態掐著手指頭說。

“我要是那一天不娶老婆,那你說的話就還不靈。”

“你小子。”

……

兩個人在車上說著玩笑話,也好解除一下沉悶的氣氛。

雖然路上因為雨水,車子有些打滑,但一路還算順利,在一個小橋旁,劉一南放慢了速度。

“一南,怎麼樣?前麵的橋可以過去嗎?”沈濤看著劉一南問道。

“這個不好說,得看看這個橋結實不結實。”劉一南說完,幹脆把車停下,走到橋邊。

當然,劉一南包括李剛在內的駕駛員的技術是沒得說,但在下雨天,特別是國外不夠熟悉的特殊路麵上,還是小心為上。

隨後,後車的李剛也跟著從車上下來,沈濤、齊宣也從車上下來,不但是為了探探路況,也是為了透透氣。雖然是陰天,但這裏酷熱的高溫始終沒有散去,一直在奔馳車的駕駛室裏來回翻轉,讓人不自然的感覺渾身發黏,心裏發堵。

“真涼快啊!”齊宣長呼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看來我們的車裏的空調在這個地方都失效了。”沈濤走到齊宣身邊說著。

一邊的李剛聽了他們的對話也笑起來。

劉一南此時已經開始上橋,他先輕輕地走了幾步,見沒什麼動靜,然後在橋上跳了起來,還算牢固,他再仔細看了看橋的結構——橋麵是幾根大木頭鋪成的,橋墩用幾根水泥柱子托著,看起來還是比較結實。

李剛也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問劉一南:“一南,沒事吧?”

“還可以,可以通過。”劉一南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李剛說完便回頭上車。

“兩位長官,該上車了。”劉一南衝著沈濤和齊宣笑了笑,然後打開車門。

“有禮貌的小鬼。”齊宣又開起玩笑。

齊宣說完,一抬腿上了劉一南的車。

“哎,老齊,你怎麼搶我的坐椅啊?”沈濤看齊宣上了自己坐的車,就大聲喊道。

“怎麼?你不高興了?”齊宣從車窗裏探出腦袋問道。

“不是,我是怕你有危險啊!”沈濤比較鄭重地說。

“沒事的,放心,我是一個大命鬼。”齊宣時刻都不忘開玩笑。

“拿好。”沈濤說完又衝劉一南說,“保護好齊翻譯。”

“好的。”劉一南滿口答應,然後開車上橋。

其實沈濤不是開玩笑,因為第一輛車確實危險,所以他是真的怕有什麼事情發生,齊翻譯可是中國維和部隊裏的外交官,如果有什麼閃失,自己擔待不起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