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魂之刀鋒 前後夾擊
新的一天開始,依舊是一個濃霧鎖山的清晨。
厲豹不知道苗含所說的大樹林到底在哪裏,隻好撫著傷一路狂跑,無意中進入一條鱷魚的地盤。
因為已經精疲力竭,厲豹爬上一棵大樹,尋了個舒適安全的位置,從衣領裏割破個小口,裏麵有兩粒抗生素,也是應急之用的藥品,包紮了傷口後,就昏睡過去。
當厲豹醒來的時候,一條大鱷魚赫然正在他身下方,張開血盆大口等著他。
厲豹不敢隨意亂動,他不知道躲在水裏的鱷魚為什麼會爬上岸,隻是看它已經幹澀的皮膚,說明不是剛爬上岸,而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難道昨天晚上,他的到來打擾到這隻鱷魚了?
正當厲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不自然地撫上自己的傷口,一陣濕冷透過衣服滲入皮膚。昨天的槍傷沒有及時包紮,想不到一晚下來,竟然流了不少血,隻怕是這些血腥味招來了這隻饑餓的鱷魚。
說也奇怪,按對野生動物的了解,鱷魚一般是攻擊對手的時候,才會離開自己勢力範圍,現在它竟然早早地爬上岸,還守在樹下這麼久?厲豹認真分析著。
厲豹惡化的傷口,該如何讓自己安全脫身?他不是猴子,沒辦法飛身攀枝而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著陸而去。可是如何趕走這隻鱷魚?一刀刺破它的腦袋,可以安全離去。但鱷魚的皮是世界上比較硬的外殼,它全身覆蓋鱗片,這鱗片可不是裝飾物,比骨頭還硬,完全可以阻擋陸地上任何野獸的進攻,而鱷魚的咬力卻很驚人,完全可以把其他野獸咬得粉身碎骨。
厲豹盯著下方的鱷魚沉思不得其法,卻沒有發現同樣的危機在樹上也出現了,一條兩公分半粗的樹蟒就在厲豹身後那棵粗樹枝向他靠近。蛇信發出一陣塞窸窣窣的聲響,厲豹轉過身來,這也是一條聞到食物血腥味而來的捕食者,還好不是成年大蟒蛇,否則,不用成為樹下鱷魚的食物,也會被這種叢林野食高手咬出幾個洞洞,他身上可再沒有抗蛇毒的血清膠囊。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前有鱷後有蛇的情況,早就暈倒在樹上,讓那大蛇啃上幾口後整個果腹其中,或者直掉從樹上掉下來成為鱷魚的腹中美食。隻是,很顯然,厲豹不是,至少與普通人有不一樣的思維方式,看到身後的蛇,他竟然心中一樂,“小樣,知道哥們有難,前來相救,日後投胎轉世,定為人身!”
蟒蛇粗壯的身體結實地纏在樹枝上,仰著尖頭目露凶光,細細地打量鎖定的食物,思考著如何一擊就中,然後成功吞入腹中……
因為樹蟒的出現,樹下的鱷魚突然動了一下。厲豹看見鱷魚那幹樹皮似的外殼頂上的雙眼所發出來的凶殘目光。鱷魚不會爬樹,所以,厲豹隻要不下去就會安全。當然,如果能讓眼前這個威脅他的樹蟒成為鱷魚的食物,也許是他逃脫前後夾攻的唯一機會。
所以,厲豹在不驚動樹蟒的同時,細微地移動身體,可是,蛇是靠蛇信感知外界生物的動向,即使看不出厲豹在移動,但身體裏的熱能及血腥味讓樹蟒頓時直起三寸蛇身,蛇信吐得更快更長。此時,蟒蛇的腦袋已經和厲豹的身體在同一個高度,它將腦袋向厲豹這邊探過來,又微微向後收縮,擺好一副進攻的架勢。
就在蟒蛇張開巨口、露出尖牙朝厲豹俯衝過來的那一刻,厲豹揮刀一斬,恰好正中蟒蛇三寸位置,蛇頭與蛇身頓時一分為二。那個蛇頭飛出去畫出的血線,就從鱷魚的頭頂向水塘掠去。
這新鮮的血腥味深深地刺激了苦等半天的鱷魚,厲豹本以為這顆蛇頭可以吸引鱷魚離開,沒料到鱷魚隻是起身動了動前肢,卻沒有朝水塘爬去,而是抬起半個腦袋,張著大嘴去接從蟒蛇身上流出來的血液!
厲豹沿著樹枝朝蛇身摸去,他要借此引開鱷魚。身體的大幅度動作,讓已經麻木的傷口又刺痛起來,但是這些已經無法顧及,他一把抓住蛇身。
蛇本是靠身上長著的鱗片爬行,且鱗片又大又結實。這些鱗片能夠在地麵或者可以在攀爬的樹枝上推動身體前進,在鱗片收縮的時候,整個蛇身都是光滑無比,還裹著一層黏液般的膜,人的手摸上去,會覺得滑膩無比。
厲豹抽出身上的軍刀,分開蛇肉,重力一叉,固定好蛇身位置。然後,他用刀尖挑纏在樹枝上沒有鬆開的蛇尾。接下來,厲豹就是要用這半條蛇的肉身,完成它的“寶貴使命”。
厲豹想用力將蛇肉扔到遠處來引開這隻鱷魚的注意力,但從自己所處的樹身位置來看,這種可行性就已經被那些枝葉擋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想找個地勢安全又低的位置,在叢林裏是絕不可能的。這裏是亞熱帶氣候,適合各種植物瘋狂生長,其實植物跟動物一樣,給點陽光,再多點水分,它們會比野獸更加瘋狂地繁殖後代。
最終,厲豹迅速做出決斷。
他挑選了另一個方向的大約碗口粗的樹幹,揮刀就把頂端的樹葉雜一分為二,然後再截斷到四十多公分長的光樹幹。
厲豹把那條蛇尾放了下去,就掛在血盆大口的鱷魚嘴頂上,如果要咬到它,就必須要跳起來二十公分,這個距離對鱷魚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但美食當前,沒有什麼險不可冒的。鱷魚繃緊身子弓起背,猛地向上一跳,厲豹也同時把自己臨時處理好的樹幹橫舉在胸前,身子隨那鱷魚一躍的同時,從樹上往下一跳,那根樹幹準確無誤地卡在鱷魚的上下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