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打在艾薇大樓,路千繁心髒慢慢複蘇,凝結的血液開始新一輪的循環。
路千繁自嘲的想,她說的沒錯,我早就知道答案偏偏要來這裏一趟,真是自討苦吃。
傾盆大雨電閃雷鳴,一刻不曾停歇。路千繁手插在兜裏,不顧啜泣的肖蕭,折回去。
肖蕭突然驚動,跑過去抱住他:“你不許走,你走了,就不會來了。”肖蕭臉頰貼著路千繁的後背,傷心的說。
“放開。”
肖蕭用力抱住,死也不鬆開,
“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什麼孩子,不過DNA證明,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你放開我。”路千繁緊皺眉頭,這樣的肖蕭很難堪。
肖蕭陷入回憶:“是你的。為了你我做了很多以前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在美國黑市工作,隻因為他不用交稅,工資高,來錢快,我可以養的起孩子。”
“有更多的錢,我上學,畢業後給人打工,獨立創業,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我從裏麵爬出來,站到最頂峰,達到了和你匹敵的狀態。曼穀,在那裏是我的天堂也是我的地獄。她成就了我。”肖蕭鬆開路千繁,笑的心碎,道的張狂。
看著你站在我的麵前,是我這十年的動力,我等了許久快要等不及了。我想我是這世上蟄伏最久的獵人。
路千繁無法卸下心房,這個女人話語中七分假三分真,挑挑撿撿路千繁也隻能分辨出這個女人在曼穀生存的不容易,受了許多苦,大約真的是他的初戀。
至於回國,不一定為了他。十年可以改變一切,也足以把她變得利益熏心。
隻要利益足夠,人什麼不能做出來。
豆大點的雨水砸在窗戶上,玻璃窗“碰”的自動打開,疾風驟雨吹滿堂,室內有了風和水的氣息。
潮濕腥味鑽進路千繁的鼻頭,他頭腦清醒的注視著這個把尊嚴放到他腳下的美豔女強人。
雨水打濕路千繁額角的發絲,路千繁瑉著唇。
肖蕭走到窗戶邊,纖長的手指關上窗戶,疾風驟雨擋在外麵。濃密深褐色的長卷發散落在肩頭垂在後腰際。
肖蕭倚靠著窗戶,麵對路千繁:“這些年,你是我的動力,是我黑夜中救贖。隻要我想到你在國內等著我,我就會用盡最後的力氣往上爬。”肖蕭恍惚的落淚,路千繁分不清真假,按兵不動等肖蕭說出別的動機。
肖蕭祈求的說:“千繁,你還愛我嗎?”
路千繁不去看她,“我心裏隻有夏瑾白。不要說愛你,如果不是商業來往,我根本不會認識你。”
肖蕭絕望的瞅著他,“不是的。我說過,你隻是失憶了,等你想起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路千繁對於她的執著有些惱怒,但又扭轉不了她的心思。
“拜托你,和我去一次我們初見的地方。那裏有我們最珍貴回憶,你一定能想起來。”肖蕭激動的抓住路千繁的手,邊哭邊笑,他會想起來的。
路千繁忍著這個女人發瘋,外麵雨漸漸小了,可他的神色還是難耐。
“好,但是你放開我。”路千繁盯著她礙人的手,這裏隻有夏瑾白可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