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畢業季的臨近,幾乎默默看了她兩學期的淩天銘,知道自己再不做些什麼,估計他會永遠錯過她。
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
可當走到坐在樹下正吃地歡的小人兒身後,卻犯了難。
從小他就不知道如何與人交際,也不想交際,隻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突然間起了衝動,突然間有了想認識的人,卻手足無措。
忽而回頭注意到自己的小人兒,下意識的舉動便是牢牢捂住手裏的葡萄,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至今記憶猶新。
那圓圓的雙眸,警惕地望著自己:“你看著我幹什麼?媽媽說,這樣盯著人是不禮貌的。”
“媽媽”兩個字深深戳到了小小淩天銘心底的痛處,一把奪過她捂住的葡萄,沒好氣地開口:“我就不禮貌了怎麼著?我注意你很久了,天天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得比小豬還肥還在吃,餓死鬼投胎嗎?”
於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第一次相識,便是如此的不愉快。
剩餘的葡萄全全進了自己的肚子,對方忽然聲嘶力竭的大哭,著實嚇了他一跳。
而後,自己和被她叫來的哥哥大打一場,不分勝負;最終被老師請了家長。
嚴厲的父親拎著自己,要他給她道歉,而自己硬氣地就是不吭一聲。
即便年幼,脾氣就已經倔強。
自尊心作祟,讓他不允許自己低頭,還是在引起自己注意的女生跟前低頭。
眼看父親就要震怒,卻是被自己欺負了的她出聲。
小小的她,被圈在她母親的懷中,盡管害怕依然鼓足勇氣開口:“叔叔,你別再凶他了,我們不追究了。”
一句話,平息了即將燒身的戰火……
那一刻,她小小的身影,便徹底印在他的腦海中。
哪怕過了五年、十年、十五年乃至現在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仍然無法忘卻。
他是固執的人,甚至固執到有點偏執的程度。
認定的,認準的,就不會放棄。
哪怕等待的再長久,他也一定會找到她,重新出現在她的世界中……
看,現在她不就在自己懷裏嗎?
“淩總?”許久沒得到對方的回複,陸莫涵拉了拉他的衣襟。
淩天銘收回神思,淡淡地掃了眼身邊的兩人,冷然問詢:“誰說的賤人?”
靠近門邊的女子一僵,眸中浮現起驚懼之色,田欣豔當即撇清關係:“不是我說的!我從來沒有詆毀過莫涵。”
親昵的稱呼不由得讓陸莫涵翻個白眼:她倆有這麼熟麼?叫得這麼親熱,真是惡……
結果自然指向對田欣豔“忠心”不已的好姐妹了。
麵對淩天銘那犀利的雙眸,就感覺一支支冰淩製成的利箭不斷射向自己,辦公室的小職員嚇得幾欲哭泣,帶著哭腔地道:“淩總,我、我……”
“明天離職。”淩天銘打斷欲辯解的人,不容置喙地開口。
話音一落,在對方的麵如死灰中,淩天銘彎腰打橫抱起身前的小人兒,看也不看她們一眼,便邁步走人。
雖然習慣了對方時不時的公主抱,但被抱起的那一刹,陸莫涵的心跳還是不由得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