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榮親王沒有說話,看著對自己的戒備的沐清風笑了起來。
沐清風對於榮親王的笑容感到了毛骨悚然,擋著沐平的身體向後退了幾步。她自己知道剛剛對榮親王的話是不太可能實現的,但是還是有必要爭取一下的。
“榮親王,求你放了我們吧,就算不放我,也請你放了清風吧。”沐平說著就對著榮親王跪在了地上。
“嗬嗬,放了你們?也不是不行,但是……”榮親王說著說著話鋒一轉,抬眉看著沐清風和沐平寓意頗深的樣子。
“但是什麼?”沐清風見榮親王鬆口,可是卻話裏有轉折。
“難道你們就不想見見雲娘?”榮親王將最後兩個字拉得很長,重點說道。
雲娘?
沐清風愣住了,這個名字在自己的心裏已經翻轉了十七年,她知道‘雲娘’二字,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母親的名字。如今再次提起卻讓沐清風感到了一絲陌生感。
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母親已經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如今聽榮親王的話,自己的母親還活在世上。
“王爺,你說什麼,你說雲娘……難道雲娘還活著?雲娘還活著……”沐平比起沐清風的平靜要強烈的多,他跪在地上不斷的向榮親王蹭去。
“活著?”榮親王冷笑一下,又道:“她當然活著,而且活的很好。”
“那她在哪?她現在在哪?”沐平抓著榮親王的衣角,不斷的在屋裏環視著,尋找著。
“來人,讓雲娘進來。”榮親王倒是沒有再賣關子,而是對著一堵牆壁高嗬了一句。
這四麵環牆的密室的南側,一個石牆突然如門的形狀凸了進來半尺,然後慢慢向右側滑去,沐清風突然感到了緊張,緊張的都快喘不上氣來。
隻見一個衣著麻布的婦人在一個家丁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婦人身材纖瘦的很,那粗劣的麻衣灰布在身上還有打晃,頭上的包裹著碎花的兜布,隻不過臉上的細紋卻是不言而喻的顯露出她的年紀和滄桑。
如果仔細看去,你會發現婦人的眉眼和沐清風極度的相似。
她就是雲娘,榮親王曾經的舞姬,沐平的戀慕對象,沐清風的生母。
“你下去吧。”榮親王走到雲娘的麵前,對著雲娘身邊的家丁命令道,然後關心備至的拉著雲娘走到了沐清風和沐平的麵前,道:“雲娘,你還認得他麼?”
雲娘低下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沐平,身子突然抖了一下。
沐平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婦人是雲娘,就算歲月帶走了她美好,可是那殘留下來的相貌卻是沒有怎麼改變,她就是自己一直掛念的雲娘。
“雲娘,是我,我是近揚,蘇近揚。”沐平快速的站了起來,拉著雲娘的手不斷的自我介紹,可是雲娘的眼睛卻一直都沒有神采,蘇近揚感到了一絲的悲傷。
雲娘看著蘇近揚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蘇近揚沒想到雲娘居然對自己這樣的平淡,並沒有自己這樣的癲狂,而且平淡到蘇近揚感覺了難過,甚至感覺到了冷漠和失望。
“清風,你來,這是你的母親,雲娘,快來。”蘇近揚覺得雲娘對自己沒有什麼感情,連忙拉過站在一旁跟木頭似的沐清風走了過來,“雲娘,你看看,你還認得她麼?”
沐清風站在那裏,愣愣的,沒有眼淚,沒有語言,甚至沒有表情。
雲娘看著沐清風微微的彎起了嘴角,抬起手緩緩地放在了沐清風的臉上,輕輕地摸了起來。
“娘。”沐清風輕喚了一句。
她感覺到了雲娘手裏的溫暖,可是她對她實在太陌生了,陌生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叫她‘娘’,可是最終抵不過心裏的渴望,沒有用底氣的叫了她。
雲娘還在笑,笑的很溫暖,可是眼淚卻不斷的留了下來。
“雲娘,她是清風,你記得麼,清風。你的清風。”沐平見雲娘不說話,便在一旁提醒道沐清風的身份。
雲娘流著淚點了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娘,我是清風,”沐清風忍不住了,她顧不上陌生不陌生,哭著的說道:“這些年……這些年你過的好麼?”
雲娘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依舊沒有說話。
“雲娘,你怎麼不說話啊?”沐平發現了雲娘的異常,皺著眉頭問道。
沐清風這時也才發現娘親好像進來就沒說過話。
“她不能說話,嗓子啞了。”榮親王在一旁解釋道。
“啞了?”沐清風紮著含著淚水的眼睛,不敢相信,然後快速的轉過頭指著榮親王說道:“是不是你毒啞我娘的,是不是你……”
雲娘見沐清風指責榮親王,連忙擺著手,阻攔著。
“不是我毒啞的,是在十七年你被蘇近揚抱走的那一晚,她又哭又喊的,啞了。”榮親王歎著氣,說道。
“娘,是嗎?”沐清風問道雲娘。
雲娘點了點頭,淚如雨下。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現在雲娘你們也見到了,本王也算是恩澤已盡了,”榮親王說著走到太師椅前坐了下去,道:“下麵我們就來說說,你們如何報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