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和日麗。
清晨的陽光是那樣的絢麗,讓人醒目。不嬌豔、不滄桑,也不熱忱,更不灼人。而像是羞澀的少女一般,既清雅淡出,又美得不可方物。
在京城的街道上,百姓們都被避開兩旁,圍觀著那遠處而來的豪華轎攆。
一條主道,被身穿攔服的護衛給戒嚴了,將行走的人都驅趕到了兩旁。然後用長杖為界限,阻攔著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防止慌亂和不良企圖的人驚架。
緊接著是一排紅衣侍衛排著整齊的方隊在前麵開路,高舉著‘肅靜’‘回避’的牌子,還有撐著那個黃色的華蓋。身後是四個穿鎧甲的騎馬侍衛,在騎馬侍衛的後麵是又是一小方軍隊。
然後是十六個丫鬟執大羽扇交叉並排行走,然後才是十六人抬的金黃色巨大轎攆。
這個轎攆的輪廓是用金漆粉刷的,然後四周都是紅色的輕紗帷帳。帷帳上還裝飾了珠簾,每每前行都會發出那清脆悅耳的細小聲響。
轎攆上,可以透過那紅色的輕紗帷帳,看見一個身裝華麗的女子,至於什麼樣的服裝和什麼樣的發飾,以及那年齡長相,卻是看不透的。
在轎攆兩旁還各站了四個丫鬟護航,轎攆後的是很長的一個紅衣侍衛方隊,依舊舉著‘肅靜’‘回避’的牌子,和那黃色的華蓋。
這個陣勢,好不氣派。
被攔在兩旁的百姓都不由的停下腳步,看著這個耀眼華貴的轎攆,猜測著是哪個皇親國戚用了這麼大的陣仗出行。
“是什麼人啊?這麼大仗勢?皇上又要祭天了?”
“不是皇上,皇上的比這個仗勢大。”
“這也不小了,估計是娘娘探親之類的吧。”
“別瞎猜,我問了,這就是那個榮親王流落多年的女兒。”
“就是皇上親封賜名的安和公主,慕挽城?”
“就是她。”
“……”
“……”
慕挽城坐在那個金黃色的轎攆裏,一動不動的挺拔身姿。
身上的華服是顯貴氣的橘黃色綢緞所致的正服,身上配著用金線所修的是孔雀紋案和孔雀的翎羽,然而那黃色的束腰,顯得整體更加氣勢磅礴,貴氣逼人。
頭上帶的是純金打造的冠帽,重達二十多斤。旁邊還插著牡丹印刻的步搖,瑣碎的金質流蘇配著轎攆行動也是那晃晃悠悠,好不富氣。
她現在的頭很暈,可是卻要強迫自己清醒,因為自己已經出來了,婉音也就在眼前了。
其實,她的頭不止是暈,還有些疼,頸椎也疼。原因就是被那頭上的冠帽和金釵壓得頭抬不起頭來,可是卻不得拆下頭飾,也不能低著頭,這樣都會有損形象,公主形象。
一路的浩浩蕩蕩,百姓們都以為這個安和公主去寺廟上香,卻不想這個轎攆停在了周府。
刑部侍郎周誌良的府邸。
周府。
“老爺,吃個葡萄啊。”
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從桌上拿起一小枝葡萄,對躺在她大腿上的男子,嬌媚的說道。那神情,簡直就要勾掉別人的魂魄,堪比狐媚一類。
男子的身軀有些臃腫,可是卻躺在女子的腿上,顯得有些小孩的氣息。要不是他的胡須和他那臉上的幾道皺紋,還真的覺得是個孩子。
他就是刑部侍郎,周誌良。
“你喂我吃。”周誌良看著頭上的那嬌豔的女子,噘著嘴說道。
女子順從的將葡萄向周誌良的嘴放去,可是卻又調皮的在周誌良的嘴邊打晃,不給他痛快的吃下去。也許就是這樣,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周誌良左一下右一下的張嘴咬著葡萄,可就是吃不到。
“你壞。”周誌良噘嘴說道。
“好好好,給你。”女子像是母親一般,最後將葡萄放在了周誌良的嘴裏。
周誌良滿意的吃著葡萄,感覺那個酸甜,堪稱美味。忍不住的閉著眼睛咀嚼著嘴裏葡萄,細細品味,卻不知這個時候,一個家丁莽撞的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老爺。”家丁一進屋就急忙的說著。
“什麼不好了?”周誌良聽見家丁的話,坐了起來,眉目一挑,問道。
“老爺,不好了……”家丁回複道。
“你才不好了呢,我不好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好了?”周誌良打斷了家丁的話,然後拿起桌上的一粒葡萄扔了過去。
“不是,老爺,真的不好了,安和公主來了,正在正堂等您呢。”家丁躲過周誌良的‘暗器’,然後回複道。
“什麼安和公主,我咋……”周誌良白了一眼家丁,對於家丁的話並不覺得有什麼,而且這個公主自己也沒什麼印象。
不對。
安和公主?
安和公主?!
“是……是……那個安和公主?”周誌良突然想起,指著家丁顫抖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