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層。
北裔珩此刻站在床榻旁,看著床榻上睡著的人兒,心裏有些五味雜瓶。
他不知道自己當初的決絕是對是錯,可是自己終究是避不開那一抹的傷痕,看著床榻上的人,眼神裏不斷的翻滾著,愧疚和憎恨。
“辰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北裔珩身後響起。
“她呢?”北裔珩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的看著床榻上的人兒,目不轉睛。
“就在你眼前呢,睡著了。”米阿婆說著慢慢上前,站在北裔珩的身後,看著床榻上的女兒,心裏卻對北裔珩產生著憤恨。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她。”北裔珩說著轉過身,看著米阿婆麵色生冷。
“那我就不知道你問的是哪個她了。”米阿婆仰起頭,看著北裔珩完全沒有懼怕的意思。
北裔珩知道這個米阿婆對自己意見頗深,可是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經是夠仁慈。如果不是玉綿原因,米阿婆早就已經被北裔珩送去投胎了,哪裏還會在這裏跟自己對峙著。
不過玉綿,她也做錯了事情,她不該動她的,要不然現在也不會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瓷心……對不起,阿珩,對不起,原諒我,阿珩……阿珩?不要走,阿珩……”突然床上的玉綿叫了起來。
米阿婆和北裔珩都轉頭看去,隻見玉綿渾身是汗,不斷是伸著手要抓著什麼一樣。
然而,米阿婆和北裔珩都知道,玉綿要抓住誰。
北裔珩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放在了玉綿的手裏。隻感覺,玉綿死死的抓住自己的手,仿佛生怕自己跑了一樣,淚水不斷的外流。
“阿珩?”一聲輕輕的呼喚。
玉綿醒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最想見也最怕見到的人兒,就在自己的眼前,沒有逃離沒有分別,就在眼前。
北裔珩見玉綿醒了,便用另一手撥開被玉綿握緊的手,然後走到一旁看著窗外的風景。
“阿珩……你……你還怪我麼?”玉綿快速的站了起來,看著北裔珩背對著自己,卻不敢上前去擁抱他,怕他還生自己的氣。
“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北裔珩背著手,冰冷冷的回答著。
“哦。”玉綿應了一聲,卻低下頭不再敢說話。但是一想到剛剛自己好像看見了瓷心,就再次忍不住的說道:“我剛剛……我剛剛看見瓷心了。”
北裔珩一聽快速的轉過頭,眉頭緊皺。
“我……剛剛看見了……”玉綿想再次聲明,可是北裔珩那恨意的眼眸,便不再敢說話,隻能站在那裏低著頭,等待著北裔珩的訓斥。
“瓷心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她。”北裔珩說這話,有些火藥的氣味。
柳晚晚已經在房間裏整理好自己的麵容,確認無誤後,便推開門,向外走去。然而卻聽見了五層有動靜,柳晚晚便向五層走去。
“她在哪?”北裔珩將眼眸放在了米阿婆的身上,很冷的問道。
“娘?”玉綿看著北裔珩問米阿婆,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問道。然後,突然想起之前的人,又道:“娘,是不是剛剛……是不是瓷心,你把瓷心藏起來了?”
“不是,不是,你看錯了。”米阿婆搖著頭安撫著玉綿。
“你把她帶給玉綿了?”北裔珩一聽當即心裏空牢牢的,上前抓住米阿婆的手,惡狠狠的問道。
北裔珩一直都知道,米阿婆為了玉綿每個月都會出去尋找少女而來給玉綿治病,每一個帶進來的少女,都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
之前的試驗品也是不少被米阿婆收入囊中給玉綿了,自己一直也沒有過問,但是這次北裔珩有些控製不住了。
“喲,你倒是對那個女娃很上心啊。”米阿婆沒有反抗北裔珩,而是陰陽怪氣的說道。
“哼。”北裔珩一把甩開米阿婆的手,背著手走到一旁,冷哼道:“我沒時間陪你玩遊戲,這個女人到底在哪?”
“進了我憶心閣,哪有活著走出去的?”米阿婆故意如此說著,臉色掛著諷刺的笑意。
北裔珩真的杯米阿婆激怒了。
他不是偏愛柳晚晚,而是柳晚晚的一切表現都是超出了以往的人。父皇的一再逼迫讓北裔珩快走極端了,這次北裔珩將賭注全部壓在了柳晚晚的身上。
而米阿婆一向原因與自己對著幹,各個事情都逼著自己讓步。
這一次,北裔珩不打算讓步,柳晚晚今晚必須或者走出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