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塵樓。
卿絡坐在桌前拿著從聖龍國帶來的信,看了一遍又是一遍。不是卿絡不明白信上的內容,而是因為卿絡正在睹物思人,思索著寫信人。
離殤則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風景,心裏也是沉甸甸的。
“她說月漪沒有在北裔珩的手裏,而且我們的人也查探了整個京城都沒有發現葉羽的蹤跡,估計月漪是真的不在京城裏。”離殤輕聲的說道。
“嗯,她信上說了。”卿絡點了點頭。
“你信他?”離殤轉過身問道。
“我是信她。”卿絡糾正了話語。
“她讓我們為尹弗淵準備的聘禮,我已經派人送去了,估計十天內就能送到。”離殤說著走到桌前喝了一口酒,又道:“她心裏說讓我們找到尹弗淵,我也派人去尋了。”
卿絡放下手裏的信,看著離殤,發現離殤與以前大有不同。
“我記得你是一個不管俗世之人。”卿絡笑著問道。
離殤被卿絡的這句話說得有些不自在。他忍不住暗想,自己以前的確懶得管理這些俗世,心裏隻有武功和酒,其他的根本沒有放在心裏。
而現在卿絡的這句話,讓離殤覺得自己的確是變了。
“事不同而已,關於她,我總想親力親為。”離殤倒是沒有掩飾什麼,歎了口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然而卻是用酒掩飾悲傷之色。
“蕭振將這次的婚禮,做的聲勢很浩大。”卿絡轉移了話題。
“他是想撇掉之前的楊衍的事情,讓虎耀門重新光輝,不過卻是一個賭局。”離殤笑了一下,又道:“虎耀門在江湖上是個極大的幫派,很多與它齊立的幫派都想吞並它,可是卻知道虎耀門是個難以下咽的硬骨頭,所以很多門派想在這次婚禮上滅掉虎耀門。”
“這次的婚禮千塵樓也該備一份厚禮了。”卿絡笑著抿了一下嘴。
“是啊,我們是該準備厚禮了,畢竟這個虎耀門可是一個難得的名門正派,蕭振雖然為人古怪,但是身上卻是有難得的大義大氣,是個君子。”離殤點著頭。
十月二十。
尹弗淵坐在一個江湖的酒樓裏喝茶。
他已經出來了很久,可是卻沒有真的掙到什麼錢。本以為憑借自己的功夫,掙錢將是輕而易舉,然而真的出來後才發現江湖險惡,錢更難掙。
尹弗淵也遇見很多的掙錢的機會,可是不是讓他去殺人,就是去偷盜,要麼劫鏢。
這些都是小人隻為,尹弗淵根本不屑於此,再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自己掙錢是要娶綺薇的,那些錢必須是幹淨的,他怎麼會用那些方式去掙錢呢?
尹弗淵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
突然,一個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原本熱鬧的酒樓一下子安靜了起來。尹弗淵也不禁看去,發現此人長得很好就是有些冷峻,身上散發著強勁的霸氣,讓人不敢小覷。
然而,這個男子卻直奔自己而來。
尹弗淵不知這來者是敵是友,忍不住握了握桌上的寶劍鑄龍,滿身的戒備。
屋裏的人全部再次回到了剛剛的熱鬧,不再去管這個來者是誰。有說有笑的仿佛從未來過人一樣,江湖就是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離殤直奔尹弗淵而去,看著尹弗淵對著自己的戒備,忍不住的笑了一下。做到尹弗淵的對麵,然後從腰間拿出酒壺往桌上一放。
“客官,要點什麼?”店小二諂媚的問道。
離殤看著尹弗淵不曾挪移,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店小二,道:“把我的酒壺裝滿,記住,我隻要陳年密封的九陽花雕。”
“是,是,是。”店小二一看這麼大一錠銀子,樂壞了,連忙點頭哈腰的拿著酒壺走掉了。
尹弗淵看著離殤,離殤看著尹弗淵,二人四目相對。
“客官,酒來了。”店小二將裝滿的酒壺拿了過來,發現這兩個客官居然還在那裏互相看,滿心的不解,但是卻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放下酒壺,店小二便離去了。
離殤拿起酒壺,便不再去看尹弗淵,而是對著酒壺獨飲起來。
而尹弗淵卻還是盯著離殤去看,他很緊張,雖然自己的武功不弱,但是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自己和他對視那麼久,他卻從未發出敵視,反倒是看著自己發出玩味的意思。
“你還打算看多久?”離殤笑著問道。
“你是何人?”尹弗淵冷聲問道。
“陌生人。”離殤回答道。
尹弗淵皺起眉頭,看著離殤發現怎麼也看不透他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