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
慕挽城收到了來自南鳳國的一封信。
這封信,北裔珩看過之後才讓下人床給了慕挽城。慕挽城收到信後,發現信上寫得很亂,表麵上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可是實際的內容,隻有慕挽城看得懂。
是尹弗淵的信。
信上說:孩子已經在尹家了,一切安全。
慕挽城在送走孩子的時候帶了一封信是給尹弗淵的,上麵寫了很多事情,包括暗語。而且慕挽城也特意為了自己的兒子取了名字,現在想想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不過,慕挽城卻讓尹弗淵將自己的兒子當做他的兒子,跟尹弗淵同姓。
尹弗淵的信上又說了一個事情,讓慕挽城決定重返北裔珩身邊。
那就是,北裔珩決定要暗中除去虎耀門,因為虎耀門曾來書讓北裔珩原來慕挽城。讓本性多疑的北裔珩對虎耀門起了疑心,所以虎耀門現在岌岌可危。
慕挽城以為自己隻是一株草,可是沒想到現在是一株樹。自己倒了,一切跟自己有關的人也都倒了。為了這些人,慕挽城決定重新來過。
九月初。
小公主病了。
慕挽城請了所有的禦醫為小公主看病,可是來的卻那麼幾個,肯為小公主認真診治的隻有也隻有陳保書一個人而已。
禦書房。
“皇上,慕嬪求見。”李全走了過來,對著北裔珩輕聲道。
“慕嬪?”北裔珩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個字眼在耳朵裏很陌生,好像從未聽到過,抬起頭看著李全,輕聲問道:“朕怎麼不記得,難道是太皇太後封的嬪位?”
李全看了一眼北裔珩,感覺北裔珩並非明知故問。
“回皇上,慕嬪就是德貴妃。”李全將後幾個字用著很輕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慕挽城?
北裔珩笑了起來。慕挽城在自己耳畔消失了很久,一開始自己還有些不習慣,可是時間長了卻習慣了。‘慕嬪’二字,好像從未在耳畔出現過,有的隻是‘慕挽城’三字。
仿佛在那一晚,慕挽城就像消失了一樣,宮裏的所有人都避諱不談。
隻有自己私下裏跟葉修的時候,葉修才會說上那麼幾句‘慕挽城’,而非‘慕嬪’。
“不見。”北裔珩搖了搖頭。
北裔珩對於慕挽城的事情,有些心結。一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虧欠了女兒,虧欠了她。可是那一日她對自己動手,語句裏說著那樣決絕的話語在北裔珩耳朵裏環繞,讓北裔珩也鐵了心。
對那件事情,北裔珩便不再去觸碰。
今日,慕挽城來找自己,北裔珩害怕慕挽城舊事重提,讓自己擾心,所以選擇了不見。
李全又看了一眼北裔珩,然後慢慢地走了出來。李全沒有讓門口的小太監傳話,而是打算自己親自走到門口對慕挽城說。
“慕嬪,皇上最近國事煩憂,娘娘還是先行告退吧。”李全婉轉的說道。
“李公公,公主病了。”慕挽城看著李全,輕聲的說道。
“這……”李全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公公,有些事情,別人看不懂,但李公公你應該懂。事情並非有絕對,我今日倒下,不代表我就此長眠,皇上對我心,公公應該明白。”慕挽城認真的說道。
“奴才明白。”李全連忙點頭。
“我慕挽城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公公今日若幫了我,他日公公有事,我定當全力以赴。”慕挽城說著,身上散發了前所未有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