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聲音響起:“你知不知道,當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時我有多開心。”
“盡管柳淇不會賺錢,不能養家,家裏窮的一塌糊塗,我還是刺繡賺錢,家裏沒有燈,我隻能就這燭火,我的眼睛都快熬瞎了,可是一想到我們的女兒,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柳淇終於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終於可以來找你了,月兒終於能見到父親了!哪怕隻是見到!”
“你現在竟說我是無理取鬧……。”林芳華越說越是心神俱碎,淚水順著灰白的臉頰流了下來。
“表小姐,你不能進去……。”隻聽院子裏,雅琦叫道。
“你走開,我要找我娘!”說著柳蔽月闖了進來。
原來是柳蔽月見林芳華久久也不回去,越等越是不安心便尋了出來。
“娘!你怎麼了!”柳蔽月衝進房間,見林芳華衣裳淩亂,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柳蔽月忙跑過去抱住了她。
“月兒。”林芳華被柳蔽月緊緊地抱住,眼睛恢複了神采。
“月兒,給你爹磕頭。”林芳華淡淡對柳蔽月說道。
“爹?”柳蔽月偷偷瞄了一眼沈昭。
“對,給你爹磕頭。”林芳華肯定的對柳蔽月說。
柳蔽月以為林芳華已經求得了許月娥和沈昭許她認祖歸宗,便向沈昭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高興地叫了一聲“爹爹!”
柳蔽月隻兀自歡喜,卻沒有看見沈昭見柳蔽月向他跪下,默默地向旁邊轉了一下身子。
見柳蔽月磕了頭,林芳華含著鼻音、聲音發抖的說:“給你母親磕頭。”
“母親?”柳蔽月不解的看著林芳華。
“沈夫人自然就是你的母親!”林芳華看著柳蔽月說道。
“為什麼!娘,您還好好的,我為什麼要認許姨母做母親!?”
“讓你叫你就叫,不要廢話!”林芳華忍著心痛對柳蔽月說到。
柳蔽月何嚐被林芳華這麼凶過,便委委屈屈的對著許月娥跪下,同樣磕了三個頭,叫了一聲“母親…。”
許月娥無力再做動作,隻是蒼白著臉色將頭瞥向一邊,不去看她。
林芳華見她都磕了頭,拉過她的手說:“以後沈大人和沈夫人就是你的父親、母親了。你要好好的孝順他們知道麼?”
“莫要再頑皮了,也莫要不聽話。”林芳華留戀的盯著柳蔽月,嘴上叮囑著。
“娘,你怎麼了,你說的話好奇怪,月兒聽不懂。”柳蔽月隱隱的感受到了林芳華的悲傷、絕望,害怕了起來。
“沒什麼,再讓娘抱抱你。”緩緩地將柳蔽月摟入懷裏。
柳蔽月伏在她的懷裏,緊緊的摟住她,她好怕,不知道娘親是怎麼了。
林芳華的手撫過柳蔽月的秀發,輕輕地摘下柳蔽月頭上的點翠蝴蝶簪。
“嗯……。”林芳華身體一僵,“娘,你怎麼了?”
柳蔽月低頭一看,隻見林芳華胸口前她頭上的那支點翠琉璃蝴蝶簪正泛著光輝,“娘!……”柳蔽月失聲尖叫起來。
“娘!你為什麼這麼做!……。”柳蔽月哭喊道。
許月娥見狀,也驚慌的站了起來,剛要叫丫鬟們進來喊大夫,隻見沈昭已先一步攬住了林芳華,伸出的手頓在了哪裏。
“昭哥……。”林芳華艱難的將手伸向沈昭的臉頰道“月兒……。就交給你了!”說完便嘔出了一大口血閉上了眼睛。
“芳華!芳華!……。”沈昭搖晃著林芳華的身體喊道。
“娘。!你醒醒啊!……。”
“娘!……”柳蔽月淒厲的叫聲回蕩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