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紫覺得很奇怪,自從柳夫人死後,主子們都變了,小姐現在每天隻是沉浸在書裏,累了就練琴,不像原來偶爾若有所思的樣子,。
夫人除了對小姐,對別人都冷若冰霜,對下人們也嚴苛了許多,前幾日隻是老爺和花園的小桃說了幾句話,就叫人把小桃打死了。
老爺被老王也叫了去一次,回來後也是整天扳著一張臉,仿佛很懼怕夫人,夫婦二人比之前更加相敬如“冰”了。
二小姐由著老夫人撫養,住在光惜院每天都不露麵,夫人在府中做什麼事老夫人也都不予理會,下人們每天都戰戰兢兢的。
“小姐,雅琦來了。”王嬤嬤從外間進來說道,揮了揮手,繪紫放下手中替回雪扇風的錦扇退了出去。
“小姐。”雅琦行了一禮,見回雪一身杏紅絹紗,烏黑的頭發隨意披散著,素白的手拿著一本列國遊記。
回雪放下書,“免禮吧,你來這可是母親有什麼吩咐?”
“夫人吩咐奴婢來告訴小姐,澄王府重陽節辦了賞菊大會,邀請了沈府,小姐這幾天準備準備,那天隨老爺夫人同去。”
“好,知道了。”素白的手又拿起書看了起來。
“那奴婢就告辭了。”雅琦走出唯芳閣,不禁鬆了一口氣。
夫人最近雖然可怕,卻是一種戾氣,讓人毛骨生寒,小姐身上卻是一種讓人不覺屏息靜氣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順服,真不愧是名門閨秀!
重陽節
澄王府前,已有婆子在門口守候,見沈府的馬車到了迎了上來,小丫鬟扶了回雪母女二人,也有小廝扶了沈昭下馬。
“老奴給沈夫人,沈小姐請安了。”一個滿頭銀發,穿著一絲不苟的嬤嬤上前恭敬的說道。“老奴李氏,我家王妃特派老奴來為沈夫人、沈小姐帶路。”
李嬤嬤細細看了,沈小姐肌膚如玉,一身紅衣,梳一兩頭把,美得活像個瓷娃娃,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卻看不出什麼情緒。
這沈夫人,一身金絲牡丹穿雲錦彩衣,梳著高髻,年輕的臉上隱藏著怨恨。看來外界傳聞沈老爺沈夫人琴瑟失調是真的了。
“那就有勞李媽媽了。”許月娥端莊的說道。將手搭上了李嬤嬤的手臂。
“且慢!”隻聽一聲嬌嗬。又一輛沈家的馬車慢慢停了過來。
“籲…。”馬夫到了近前勒住馬,馬車停了下來。
先是一小丫頭跳下馬車,回身扶住車中伸出的素手,將柳蔽月小心翼翼的引下了車。
柳蔽月一身月白錦裙,上麵一朵接一朵的繡著小小的茉莉花,一雙水蒙蒙的眼睛楚楚可憐。
“讓母親母親,姐姐久等了。對不起,都是蔽月的錯。”說著有京兒扶著,弱柳扶風的對向許月娥行了一禮。
“還好祖母願意把她的老人家的馬車借給蔽月,不然蔽月怕是又要惹母親和姐姐生氣了…。”說著那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
柳蔽月悄悄瞥向旁邊的李嬤嬤,李嬤嬤正眼神不轉的恭敬的扶著許月娥。
許月娥聽柳蔽月此番話,美麗的臉微有裂痕,又維持平靜說,“你身體不好,自然該多休養修養,既然已經趕上了就一起進去吧。”說完話當先進了澄王府。
柳蔽月看著前麵進去的許月娥和回雪,十指不由緊緊地絞住自己的帕子,怨毒的看著看著回雪母女。
“小姐,您也快進去吧。”旁邊的京兒小心提醒道。
“走吧。”說罷,快速整理好表情,輕輕提起裙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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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嬤嬤直接將許月娥等人引到了內室,“王妃,沈夫人及沈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