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江霖咳嗽了一聲,沒有回答喬景辰的問題。
喬景辰用凍死人的語調,冷冽的說,“到底有沒有看清!”
“看是看清了,隻是……”江霖猶豫,“隻是怕你不信。”
“你不說,怎知我信不信?”喬景辰反問。
“好吧。”江霖注視著喬景辰的臉色變化說,“是阿岩,阿岩帶走了舒沁。”
喬景辰恍若聽錯,難以置信的問,“什麼?阿岩?你確定?”
“當然確定!”江霖肯定道,“雖然很多年沒看見阿岩了,但畢竟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的樣子我絕對不會認錯。再說了,前段時間失蹤多年的阿岩突然回到沈家,和我也打過幾次照麵了,錯不了的。當時我覺得車裏悶的慌,於是將車停在路邊,自己下車跑步透氣,遠遠的看見阿岩拉著舒沁的手,將他拉倒了車裏。”
“……”喬景辰想起了前段時間那個化妝舞會發生的事情。
仔細想來,那天的沈岩確實不對勁。他已經離家了八九年,言語間對沈家家業和商業圈的那些人士充滿了鄙夷.依照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乖乖的聽從沈家的安排,參加什麼商業舞會呢?
再細細回想,舒沁當時對沈岩的態度也很奇怪。
她那麼排斥兩性的人,怎麼可能當做他和沈岩的麵,直接進衛生間脫衣洗澡,而且神色那麼的淡定呢?畢竟當時的她並不信任自己,她就不怕當時沈岩是他給她找的下一個買主?
而且,沈岩明明答應過,他會幫忙照看舒沁。可是他前腳剛走,舒沁就不見了。當時太過心急,現在再細想,沈岩竟然給不出一個舒沁逃走的合理解釋。
當時沈岩的解釋是他姐姐叫他,他離開沒多久,舒沁就跑了。
這個理由,簡直漏洞百出。
所以,隻有一個答案,舒沁和沈岩是認識的。那一天的逃跑,是沈岩幫忙策劃的。偏於製造舒沁逃跑的機會,沈岩還弄了個假麵舞會借以來掩飾舒沁的形貌。
想到此處,無名怒火在喬景辰心頭翻湧沸騰。
他曾以為,阿心忘記了一切,忘記了他,也忘記了曾經所有的舊人。可是,她為什麼又會認識沈岩?她和沈岩,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這段時間,阿心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和沈岩之間的事情?
“也許,阿岩這麼做有他的道理呢……”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江霖見喬景辰暴走的邊緣,渾身皆是刺鼻的酸意,他好心的勸道。
“他的道理?嗬嗬……”喬景辰笑的要多冰冷有多冰冷,朝著江霖望去,問道,“如果是你,你會幾次三番的協助記憶全沒的阿心逃跑,逃跑不成後又伺機一聲不響的帶走阿心。”
“當然不會。”江霖一樣肯定的說。
喬景辰臉色更加難看了。
所以,還有什麼好辯解的?
“可是景辰,阿岩曾經和我們一起長大,他的性格你應該是了解的,他斷然不會做出傷害你我,還有舒沁的事情。”江霖再一次好脾氣的勸道,“所以,你能不能,找個機會問問阿岩,把事情說開了……”
喬景辰打斷,“你覺得,他想躲,我們找到他的把握是多少?”
“這……”江霖說不出來了。
沈岩的勢力也不小,他們找了九年都沒有找到沈岩,可見沈岩是個多麼狡猾的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更何況是早就分開九年的故人,誰知道九年後他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懷疑,這九年我找阿心找的艱難,其中緣由定是他百般阻撓脫。”喬景辰冷冷的說。
“可是景辰,如果阿岩真的在阻撓你找舒沁,他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江霖還是想不明白。
他們這群人認識有多久了?
似乎他們自己也記不清了。
因為他們從懵懂懂事的時候,就成了一起打鬧玩耍的兄弟朋友。當年沈岩離奇失蹤便是意外,如今沈岩帶走舒沁,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喬景辰麵色冷冷,沒有回答江霖的問題。
江霖又道,“人海茫茫,如果阿岩真不想我們找到他們,我們找他的幾率也不大。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找不到他,那就逼他自己露麵。”喬景辰回。
“逼他?”江霖眉頭皺成了山峰,“怎麼逼?”
“這你不用管。”喬景辰回。
“但是我大概能知道,你要怎麼逼。”江霖無奈的勸,“景辰,如果真那麼做,傷感情的。”
喬景辰嘲弄的回,“感情,本來就是留傷的。是他傷我在先,現在我不過讓他自食其果而已。”
好吧。
向來和喬景辰人身攻擊到習以為常的江霖抖抖眉梢,一聲長歎,“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能不能將阿岩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