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一郎回到奈緒子那邊的時候,花子已經到了。奈緒子手裏抱著一個小小的魚缸,隻有半個可樂罐那麼大,一條小小的金魚在裏麵遊來遊去。真一郎記得自己和奈緒子沒撈到金魚,想必是花子帶來的吧。
這時候會場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兩個女孩幫真一郎占了一個位置,正在等著他。
看到真一郎回來了,花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著真一郎坐下。
真一郎看了看奈緒子沒說什麼,也就坐在了花子身邊。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奈緒子頭也不抬,玩著手裏的金魚問道。
真一郎懶懶地躺在椅子裏解釋道:“嗯…遇到北條鵲了,花費了一些功夫。”
“啊!真是太不走運了。”花子顯得有些驚訝,“北條同學沒有為難島村學長吧?”剛說完花子就知道自己問得有些多餘了:北條鵲要是不發難,真一郎也早就回來了。
一想到這裏,花子臉上忍不住流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島村學長有辦法嗎?”
“沒辦法。”真一郎癱軟在了椅子裏,閉上眼睛,似乎準備好要養神了,“該做的我都做了。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最後還是隻能硬碰硬了。”
“啊…”花子的語氣裏充滿了失望,眉毛頭擰成一團了。
真一郎聽到花子的口氣忍不住心疼了她一下。
這幾天發生的事誰都對花子瞞著三分,畢竟她是個局外人。出於好心也好,出於陰謀也好,事情都不能告訴她太多。真一郎他們不想把花子拖進這個泥潭裏,而長川他們也不想讓花子猜到他們的陰謀。
可偏偏她是花子,總是忍不住為別人擔心。整件事裏,每個人都在勾心鬥角明爭暗鬥,也就就隻有她一個人盼望著別人好吧。花子才是真正的料理師,用善良與愛溫暖別人的味蕾,鬼知道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把天賦都撒給了長川、北條這種家夥。
算了,不能再想花子的事了,說什麼也沒用了。
真一郎閉著眼睛,慢慢放空心神。
現在機關算盡,水落石出,是時候做個了斷了。前麵的交手不論輸贏幾成,都隻能等到賽後才能揭曉謎底了。
如果直到台上自己的靈魂依然喧囂不安,那又怎麼可能做出美味的料理呢。
奈緒子想法更簡單,反正橫豎都是拚了,大不了就跑,最壞也就是離家出走。實在不行就賴在真一郎身邊,看那個北條能拿自己怎麼樣。
奈緒子的心緒是越想越橫,她就是那種比較缺心眼的人,沒事人一樣皺著眉頭在那玩手機。
“這兩個人這點倒是般配。”花子見兩人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又抱怨起自己來,“真是笨,別人都不擔心,我瞎著急什麼。”
雖然嘴上這麼說,花子還是忍不住緊張地搓著自己的袖口,誰讓她是花子呢。
四麵的人漸漸來齊了,嘈嘈雜雜的亂了起來。本來料理大賽就受人關注,又是冰阪一年一度的盛事,還加入了互動環節,簡直要吵翻了天。
花子隻覺得像是有一萬隻鴨子在身邊吵來吵去,心裏焦躁得像螞蟻爬著一樣難熬。
坐在花子前麵一排的女孩認出了花子,訕訕地打了個招呼道:“學姐好!”
“啊。”花子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也打了個招呼,“你好,我記得你是二年級的…龍宮同學是吧?”
“哇,學姐還記得我的名字呢!”女孩開心地笑了起來,“我聽說這次料理大賽有機會和心儀的男生共進晚餐,學姐有喜歡的男生嗎?”
女生話沒落音,前麵一排的男生耳朵立馬就豎了起來,兩個正在聊天的男生也突然停了。
花子沒有回頭,就感受到四麵八方都有灼人的眼光盯了過來。
“這個…我不是很想說呢。”花子覺得臉上燙燙的,羞答答地低頭答道。
那女孩也不傻,一聽就知道一定有事,神秘兮兮地問道:“那就是有了?”
“才沒有!別瞎說。”花子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輕輕嬌嗔了一聲,就把頭轉向了真一郎那邊。
“欸?”這個名為龍宮的女生平時也是個人形自走喇叭,笑著地盯著臉紅的花子,剛想再追問下去,花子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對決要開始了,好好看吧!別問我了。”
龍宮也不好再說什麼,欲言又止,隻能悻悻地轉過頭看向舞台上。
主持人還是櫻庭,冰阪最高級別的事件都會由櫻庭出馬。另一位是個名叫禦琴羽的男生,花子隻是見過他那麼一兩麵,而且還是以學生會長的身份談事情的時候見過,就不那麼熟悉了。
“開始了嗎?”
“欸!”花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發現一直沉默不語的真一郎正一邊看著台上,一邊問著自己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