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亂了,他從來沒有在陣前有過慌亂的感覺,縱然浴血沙場,縱然九死一生,他都沒有亂過,而今當他聽說那探子的描述,當聽到那女俠和碧蕭,他徹底的亂了
怎麼會,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應該在那鶯鶯燕燕,草長鶯飛的湖麵上泛舟,她應該在紅玉紛飛,煙柳橫斜的河堤畔吹笛,她應該醉臥夕陽在花間賦詩,她甚至應該倒在步若雲溫柔的懷抱裏酣睡,而此刻她竟然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戰火紛飛的黃沙之地
而且竟中了暗器,被那蠻夷之人擄走,生死未仆,離開華山之後他滿心的憾,聽到她失蹤的消息後他滿心的憂,而今他則是滿心的痛,好似一地玉碎。
“明日開戰,我自掛帥親征”眾人皆驚,
大漠黃沙,月已西沉,婉心緩緩的睜開眼睛,頓感渾身無力,頭疼欲裂,隻見自己身在一個營帳中,床榻上鋪的是上好的貂毛,營帳中的毯子色澤華麗
她隻知在那漫天黃沙中他和那群蠻人拚殺,好似中了暗器,便暈了過去,而今真不知身在何處。正在沉思之際,有一個異族男子走了進來,隻見他身材高大,麵如斧削,微卷的發恣意的散落在肩上,狡黠卻略帶柔情的目望向了婉心
“美人可感覺好些了”
婉心見到這個陌生的男子,立即警覺起來,本欲起身,卻覺腳下軟綿綿一片,頭卻似千斤重,便要倒去,那男子不知何時已奔到雨心身邊,一手將他攬入懷中,盈盈可握,長發過腰,婉心心頭一驚,粉麵含威,怒目而視。
“什麼人,無恥”
“美人生氣的樣子本王喜歡,我就是喜歡這樣潑辣的女子,語畢便要俯首去吻雨心潔白如玉的麵頰。
雨心運用內力,一掌擊於那男子的胸前,隨即從那男子的懷中掙脫,還未站穩,便覺心頭一悸,一股腥甜之氣上湧,鮮血已從口中噴出。
“美人還是不要動怒,更不要運用內力,你已中了本王的赤血銀針,用內力,隻會將毒氣帶入你的筋脈之中,你的毒,隻有我能解,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命,嗬嗬”
那男子的手輕撫在雨心剛才擊掌之處,笑的陰險曖昧。
此刻婉心突然感覺好無助,就像大海中漂泊的一葉孤舟,隻見她美目低垂,發絲淩亂,潔白的肌膚無半點血色,就像一塊孤傲的冷玉,嘴角的的殷殷血跡是觸目的猩紅
已經習慣了被保護,被包容,原來在師兄的羽翼下竟是如此的溫暖“師兄上天已經替你懲罰我了,”婉心在心底默默的說道。而今落在這蠻夷之地,與其受盡淩辱,不如,不如歸去,想到此,她的淚亦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落,如雨後幽蘭。
那男子竟看的癡了,他一手將婉心攔在懷中,如火的欲望在體內迅速膨脹著,疾步將婉心橫抱到床榻之上,她沒有任何反抗,她咬緊了雙唇,閉上了眼眸,她看到那柄碧蕭正靜靜地躺在塌上,碧綠中透著寒光。
“美人這才乖,今天就讓本王告訴你什麼才叫男人,”看到婉心沒有放抗,他自是得意洋洋,“再烈的女子也會被我征服”
他一把扯下她的衣襟,一手攬住了她的腰際,雪白的外衣被拉至肩頭,頸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膚暴漏無疑,他埋下頭去深吻那一片盛雪
正在陶醉之際,忽然猛一抬頭騰出右手,迎上了那寒光點點的碧蕭
“你還想行刺本王,看來你的性子真是夠列,說話間已將持蕭的手死死扼住,她睜開了雙眸,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左手已拔下頭上那碧綠的發簪向自己的雪白的頸間揮去
此時他才明白她不反抗原是準備決絕,行刺是假,自刎是真,此時他已來不及反應。
如瀑般的長發傾瀉在床榻之上,如黑色的錦緞,發髻間散發著幽幽的蘭花香,襟間衣帶漸鬆,碧綠的抹胸,若隱若現,頸間有一道血痕,那是碧簪劃過的痕跡
他用肩膀抵住了她欲將決絕的手,雖然帶著十分的力卻在他的肩頭化解了七分,最後隻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竟想死,能夠擁有本王這樣的男人你竟還想死,那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他大聲咆哮著,將她反摁在床榻之上,一把撕去她的衣襟,背部大片如雪的肌膚映著他盛怒的容顏,上身隻剩那抹翠綠遮擋著豐盈,火熱的唇吻上了她冰冷的肌膚,他如一頭猛獸,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她似一隻受傷的小鹿,心如刀絞,氣若遊絲,為了守護最後的防線,她已抱了必死的決心,
“王子殿下,大王教您速去前廳議事,那漢人的軍隊已全線壓上,恐怕要提早動手,”
他如火的欲望被瞬間澆滅,他不舍的抬起頭,恨恨的說道:“今天就饒了你,你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本王要定了你。”
營房的大門被死死的鎖上,婉心愣在了那裏,究竟該怎麼辦,怎麼辦,驕傲如她,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受過這般淩辱,不覺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