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婚禮前夜(1 / 2)

婚禮前夜,同樣忐忑不安的還有曼玉母女,雨嘉乖巧地躺在母親的身旁,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

“雨嘉啊,明天你就要嫁給鄭越澤了,嫁到鄭家可就是鄭家的人了,媽媽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照顧你了,你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沉默良久,曼玉率先打破了寧靜。

在漆黑的夜裏,雨嘉分明看到,曼玉的臉上滑落兩行清淚。她懂事地伸手去擦母親的眼淚,眼淚哽咽了喉嚨:“放心吧,媽媽,我會的,倒是您,一個人在家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常回家看您的!”雨嘉裝作戀戀不舍的樣子,心裏卻在盤算著把母親哄入睡之後便起身,實施自己的陰謀。

母女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這一刻,曼玉感到從未有過的幸福和滿足,她有什麼福氣,可以擁有這麼懂事善良的女兒,即使自己親手將她抵押了出去卻依然無怨無悔?!曼玉自覺愧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雨嘉像個小孩子一樣,乖巧地躺在母親的懷裏,似乎的確是在享受婚前和母親獨處的時光,倍加珍惜。

心裏卻在說:“傻媽媽,再堅持一天,我們很快就會脫離苦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曼玉掛著淚痕沉沉地睡了過去,雨嘉則一直呆呆地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直到聽到曼玉發出輕微的鼾聲,確定母親睡著了之後,才躡手躡腳地起身,抬起手腕看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

月光寂寥,內心開始了它的暗自獨白。

內心空曠,靈魂終於得到了解脫。

於是心飄然,身體的浮萍不再亂擺,記憶的神筆留下了前麵的最後一筆,又開始重新書寫扉頁的篇章。

寂寥無語,月光也投下了期望的眼神。

趁著明亮的月光,雨嘉穿好早已準備好的蕾絲短裙、絲襪,與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化好精致的妝容。

雨嘉一向是素麵朝天,這也是君皓喜歡她的原因之一,不矯揉不做作,素顏染蒼穹。

雨嘉並不熟悉化妝的流程,隻是憑借曾經看過媽媽化妝的樣子仔細地描畫自己精致的眉眼,塗抹性感的雙唇。

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很可悲,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議,她謝雨嘉,竟然有一天也會淪落到要用色相去做事。

心底裏的另一個聲音反對道:“為了自己的幸福,什麼都是值得的!”

從小到大,雨嘉一直都是一個老師喜歡不用爸爸媽媽操心的乖乖女,在她成長的道路上,似乎真正由自己做主的事實在是少得可憐。那麼,就讓她主宰自己的命運吧,既然選擇了風雨兼程,留給世界的隻能是背影!

在經曆著激烈的思想鬥爭的同時,雨嘉也在黑暗中化好了妝。她望著鏡子中美豔的自己,有點不敢相認,有些熟悉而又陌生。

摩挲著自己披肩的長發,白皙的脖頸,俊俏的臉龐,這一切的美麗,終究再今夜獻給一個陌生的男人,雨嘉覺得有些惡心。

熟睡中的曼玉輕輕地翻了一個身,雨嘉警惕地轉過頭去,見曼玉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便倉皇失措地逃離了這個家,生怕曼玉發現。

雨嘉踩著一雙8厘米的高跟鞋步履維艱,但還是逼著自己加快速度,打了個車,趕往北京市最大的酒店。

她望著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淩晨一點整。

出租車司機不停地在鏡子裏不懷好意地打量著自己,雨嘉有些害怕,同時又證明自己的妝容很成功。

當她說出那個酒店的名字的時候,司機並沒有顯得很吃驚,很顯然,作為一個老江湖,司機見的世麵自然比她多得多。

雨嘉用一個月的時間充分了解到,這家酒店名譽上是北京最豪華的酒店,許多有錢人都到這裏消費。然而,到了深夜,卻是一個淫亂之地,人們發泄著最基本的欲望,似乎生活中所有的壓力都會得到釋放,雨嘉選擇這裏的男人給自己破處,一是因為到這裏消費的男人檔次不會太低,而是因為到這裏來消費的男人大都是功成名就,自然也不會纏住她不放。

雨嘉坐在出租車後座,習慣性地將車窗打開,望著窗外,一陣陣微風輕撫她的臉頰,有些微涼,她緊緊地抱住自己,聯想到自己貞潔的身體即將遭到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的踐踏,覺得很悲哀。

這個夜晚,她曾經設想過千遍萬遍,每一個細節,都精心地調查過資料,自認為沒有一絲紕漏。

如今,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雨嘉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竟然有想要回家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