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快餐店裏打工的謝雨嘉脫掉王雅珊和鄭越澤為自己置辦的所有名貴衣服、包包、首飾,換上自己樸素的行頭。
在鄭家豪宅裏,有一個房間,整整一個房間,全部都是雨嘉各種各樣的衣服、鞋子,各種各樣的首飾,恐怕一年裏每一天都是不一樣的裝扮,一年也不會重樣,而且任何一個物件單拿出來都價格不菲。
這是許多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雨嘉應該感到很幸福才是,可是她每次一個人在家,穿梭在一排排一列列的衣服之間,摩挲著它們絲滑的麵料,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連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越澤回家的時候少得可憐,她害怕和他獨處的時光,害怕兩個人之間的那種尷尬;可是越澤不在家的時候又渴望空蕩蕩的房間裏可以有個人陪自己說說話、聊聊天。
她害怕了這種寂寞,所以索性選擇了逃避。
雨嘉回到肯德基店裏,換上自己的行頭,開始了一如既往的工作。她喜歡這份工作,即使卑微到了塵埃裏,即使看慣了人們的冷眼,但至少,憑借自己的力量可以為他人帶來便利,服務他人的同時,自己的價值也彰顯出來。
雖然會很累很累,騎著單車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很多時候傍晚下班回到家裏感覺整個人像散了架一樣疲憊,但她卻依然無怨無悔,隻有將自己整個人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她才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喜歡每天傍晚騎著單車回家的時光,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沒有人認識她,更不會有人知道她是鄭家的少奶奶,隻有這個時候的自己才是最快樂最真實的自己。可是又在這種時刻,會勾起她腦海裏關於趙君皓的該死的記憶,君皓也是這樣子載著她在擁堵的大街上穿梭自如的,可是,那段時光,終究已經成為了過去時,如今也隻是物是人非罷了。
雨嘉陷入了對那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的回憶之中,卻被身旁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話打斷:“你看前麵,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人?”
雨嘉順著人潮湧動的方向放眼望去,果然在前麵的路口圍著好多人,摩肩接踵。
雨嘉不安分的心靈又在躁動,她總是這樣,像個孩子,推起單車一路小跑過去。
雨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擁擠的人群讓她看不到裏麵究竟發生著什麼事情,隻聽到隱約的一個老人的聲音:“你說怎麼辦吧,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你碰了我一下就想跑?!年輕人,你可不能這樣啊!”
顯然是老套的碰瓷兒手法,雨嘉的好奇心涼了半截,但還是想湊上前去看看究竟是哪個倒黴蛋,撥開人群拚命擠到擁擠的人群前沿。
一輛嶄新的布拉迪霸氣地停在那裏,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西裝革履,對麵前胡攪蠻纏的老人沒有任何辦法。
“這樣,我現在送您上醫院,您要多少錢我賠您多少錢還不行嗎?!”年輕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帥氣的外表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女孩子的圍觀,她們都不肯放過這個觀察帥哥的機會。
“哇哦,他好帥!”
“哪來的帥哥啊?!”
......
人群中不斷傳出女孩子們的讚歎聲。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雨嘉卻聽不進去女孩子們的任何一句話,人群中傳出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告訴他,那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君皓,在偌大的北京城,能夠引起這麼多女孩子圍觀的,除了鄭越澤,恐怕也隻有趙君皓了。
當雨嘉拚命地擠到人群前沿,人們紛紛不滿地白著雨嘉的時候,她卻不顧旁人的目光佇立在那裏,望著趙君皓出神。
趙君皓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望向雨嘉這邊,四目對視,曾經彼此深愛的兩個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讓他們不約而同地質疑時間都去哪兒了。
趙君皓仍然是像曾經那樣帥氣,隻是性感的唇上開始蓄著稀稀拉拉的胡須,顯得更加有男人氣概,他不耐煩地丟給老人一張卡和名片說:“這張卡裏有十萬元現金,這是我的名片,我的名字、工作單位、聯係方式都在上麵,出現什麼問題你再聯係我,我現在有急事,不得不先走一步,回見!”
隨後便拉著雨嘉不由分說地上了他的車,留下感到撿了大便宜的碰瓷兒老人和一群企圖看熱鬧的擁擠的人群。
“奇怪!幹嘛啊這是?!”人們沒看成好戲,不滿地抱怨道,隻好各自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