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越澤住院的這三個月裏,林佑伊的日子並不好過。
她被警察帶回警察局後,經過警察的調查審訊,基本確立了她故意傷害的犯罪事實,但是由於被害人還在醫院裏,並沒有辦法對她進行指證,林佑伊每天又顯得神誌不清的樣子,在許青山的大力運作下,隻是拘留了幾天就釋放了。
即便如此,林佑伊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逢人便問:“你知道鄭越澤嗎,他是我的男人,他受傷了,我要去救他!”
對前來接她回家的外公也是一樣,許青山為林佑伊操碎了心,他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他隻是想林佑伊會不會因為失戀而想不開,卻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林佑伊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讓他不得不反思自己對外孫女兒是不是太過於溺愛,但是事已至此,追究誰的責任都沒有用,對於林佑伊的心疼勝過了指責。
見到林佑伊在短短的幾天裏便消瘦的不成樣子,蓬頭垢麵的樣子,許青山情不自禁地老淚縱橫。
而林佑伊見到外公卻似乎並沒有多大地反應,一如既往地撲了上來問道:“外公,你怎麼來啦?!你知道鄭越澤嗎,他是我的男人,他受傷了,我要去救他!你能帶我去嗎?!我對他們說,他們都不理我,我知道外公你最疼我了,你帶我去救越澤好不好嘛?!你知道的,我不能沒有他!”
許青山聽聞外孫女的話,吃了一驚,瞪著大大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佑伊這是怎麼了?!瘋了麼?!那個叫做鄭越澤的男人到底哪裏好,她已經為他變成了這副樣子他尚且不知道該如何對她在海外做生意的父母交代,如今卻胡言亂語,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許青山的心都要碎了,可是還是強擠出一絲微笑,生生地將自己的眼淚憋了回去,答應道:“好,我帶你去找他。”
“我就知道外公最好啦!”林佑伊撒著嬌跟著許青山一起上了車。
回到家以後,許青山便吩咐保姆為林佑伊洗澡,打點好一切便請來了心理醫生。
“佑伊乖,這個姐姐會幫你找到越澤的,但是她問你什麼你要對她說什麼,知道嗎,不然的話恐怕你就見不到你的越澤了。”許青山哄著自己的外孫女。
林佑伊順從地點了點頭。
心理醫生與林佑伊進行了單獨談話,很快便將許青山叫到了一邊分析道:“不好意思,您的外孫女很有可能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恕我能力有限,最好是到精神醫院去看一看。”
“什麼?!”許青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天賦過人的外孫女林佑伊竟然因為一個臭男人而精神失常?!這要他怎麼對自己在海外做生意放心地把女兒交給自己的女兒和女婿交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重複著,無助地望著嬉皮笑臉的林佑伊,不知所措。
心理醫生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外公,不是說她會帶我去找越澤的嗎?!她怎麼自己一個人走了,也不叫上我呢?!”林佑伊孩子氣地望著心理醫生漸行漸遠的背影黯然神傷地問道。
許青山不說話,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推掉了自己除上班時間以外的所有工作,盡可能陪在家裏陪林佑伊,生怕她在自己不在的時間裏再發生什麼意外,他並不想火上澆油。
即使他無法接受林佑伊精神失常的事實,可是林佑伊的病情卻一點兒也不見好轉,他總覺得作為外公,他應該為林佑伊做些什麼,哪怕是微不足道。
思前想後,他找到了鄭越澤,因為許青山了解到,外孫女所做的事對鄭家造成的傷害不小,如果鄭家人執意追究下去的話,林佑伊吃不了兜著走,恐怕這一輩子都要毀在這一件事上。
為了外孫女,他買了很多東西來到鄭家負荊請罪,王雅珊夫婦、鄭越澤、雨嘉、包括小小的愛嘉都在家裏。
許青山雖然覺得有些難堪,這輩子他還沒有對誰道過歉、認過錯,更何況鄭家人對他的態度並不友好,可想而知,如果換做是他,他也無法做得到對於一個給他帶來重大傷害的人的親人表現出友好,這需要多麼寬廣的胸襟?!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外孫女的前程都握在自己麵前的這家人的手中,許青山便鼓起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勇氣,厚著臉皮道:“我今天來,沒有別的目的,我是替我的外孫女,林佑伊道歉的。我知道你們不願意見到我,但是很感激你們能夠給我和你們說話讓我對你們道歉的機會,我也知道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無法彌補佑伊給你們帶來的傷害,但是請你們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這個時候的我,不是什麼萬達集團的總裁,而是作為一個女孩兒的外公在祈求你們,原諒這個無知的孩子吧,她隻是一時糊塗,你們的手裏握著的是她的命運,她的未來完全取決於你們,你們要她生,她就生,而你們要她死,她會死得很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