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景不長。也許我命該如此吧,每當我對自己的生活十分知足的時候,生活總是會給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的媽媽被查出胃癌晚期,在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有僅僅一個月的生命。可是她卻在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生病的消息,卻偏偏放棄了治療,憑借十分便宜的止疼藥生活,可是胃不定時的痙攣還是讓她痛地滿地打滾兒,這種藥對她的病情不但沒有幫助,相當於飲鴆止渴,反而加劇了她的病情。可是這一切她都不告訴我,媽媽說,就在我結婚的那天清晨她覺得胃裏實在疼痛難忍,才到醫院檢查的,她還說,那天清晨她遇見了你。如果我媽媽對你說了什麼話,你也別在意。”雨嘉緊縮著眉頭,黯然神傷,情緒失落下來。
趙君皓緊隨著雨嘉的思路,也顯得十分悲傷,拚命地回憶著,想起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他記得自己還問雨嘉媽媽,她卻說感冒了去醫院開藥,可是當時他並沒有在意,隻是沉浸在雨嘉媽媽所說的雨嘉就要結婚了,讓他離雨嘉遠一點兒的悲傷和絕望之中。
今天聽雨嘉這麼一說,趙君皓心裏所有的疑問突然都有了答案,他忙說:“沒關係的,你繼續說。”
“你別放在心上就好。我媽媽就是為了我能夠更好地生活,才急著把我嫁給鄭越澤,安穩地生活,甚至不惜欺騙我她又去賭博,欠下了鄭越澤的媽媽一大筆錢還不上,甚至拿跳樓來威脅我。她為了我所做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個人承受著病魔的折磨,卻還有忍受所有人的冷眼和誤解。直到我媽媽去世,我才知道我媽媽才是全世界最偉大的媽媽,也許她做錯過事,可是她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說到動情處,雨嘉的眼睛濕潤了。
趙君皓細心地遞來紙巾,雨嘉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擦著眼淚。
“雨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媽媽是在天堂裏陪著你爸爸,他們都在看著你呢,隻有你生活地快樂幸福,他們才會安心。你想啊,如果你生活地不幸福,你媽媽做的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趙君皓安慰道。
雨嘉認同地點了點頭:“我現在已經沒事兒了,隻是說起我媽媽突然又有些想她。你不知道,我媽媽剛過世的時候,我每天都以淚洗麵。雖然我也懂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之類的道理,可是放在自己身上,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每天我什麼都不做,連愛嘉都沒有心情照看,隻是捧著我媽媽留下的遺物發呆,守著那些東西,就像媽媽就在我身邊一樣。越澤和我的公公婆婆那段日子都嚇得要命,還請來了心理醫生,果然,我被檢查出患上了憂鬱症。”雨嘉緩緩地說道。
趙君皓一驚,雨嘉調皮地笑了笑:“放心好啦,我現在已經完全恢複啦!”
“我又沒說什麼。”趙君皓故作無辜的樣子。
“可是你明明是很嫌棄我的樣子。”雨嘉故作生氣地嘟嘟起了小嘴,繼續說道:“他們對我真的很好,公公婆婆替我帶孩子,陪我聊天、散步,越澤更是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監督我吃藥。為了讓我的病能夠快點好起來,公公重新回到集團工作,婆婆則替我帶孩子,讓越澤帶著我去馬爾代夫旅行。在旅行中我的心情好了許多,病情也一點一點地恢複了,每天都十分開心。可是命運卻再一次捉弄了我,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雨嘉說道。
“出什麼事兒了?!”趙君皓緊縮著眉頭,關切地問道。
“你應該還記得在公司裏百般刁難我的女同事吧,她叫林佑伊,是萬達集團總裁許青山的外孫女,卻在鄭氏集團做越澤的文秘。她一直深深地愛著越澤,卻得不到他,隻能將一腔怒火發泄在我的身上。上一次的電梯驚魂就是她做的手腳,還得我差點兒流產。越澤為了懲罰她,以絕後患,將她趕出了鄭氏。可是她卻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更加變本加厲。”雨嘉說起林佑伊來,便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
“她在國內的家裏安插了她的人,趁著我婆婆逛街的功夫將愛嘉帶走,用愛嘉來威脅我。我第一時間趕回國內,本想著早一點救愛嘉出去,可是沒想到我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將我狠狠地打了一通,幾度昏死過去,甚至還用一把刀向我刺來。就在這個時候,得知消息趕來的越澤擋在了我的麵前,林佑伊的那一刀,不偏不倚地刺在了越澤的胸膛,鮮血不停地湧了出來。那個瞬間,我都已經嚇傻了,這些都是我事後回憶起來的經過。”雨嘉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