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秘密調遣
中國B軍事基地，一架軍用運輸機徐徐降落在機場，從H國執行秘密任務歸來的A軍少校譚飛龍拎著自己的包走了下來。
站在祖國堅實的土地上，他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渾身的疲勞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完成這麼棘手的一個任務，將軍會給我什麼嘉獎呢？”坐在軍車上，譚飛龍心裏琢磨著。
軍車很快駛到部隊，譚飛龍立即來到總部向將軍彙報工作。“A軍少校譚飛龍前來報道！”進門後，他立即給將軍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來來來，小譚，快坐！”將軍熱情地招呼他，還遞給他一根煙：“嚐嚐我的內供煙，一般人我可都不給！”
將軍隨和的態度讓譚飛龍心裏一暖：“首長，您太客氣了。”
“這不是客氣，你這次的任務完成得非常好！”
能讓一向嚴謹的將軍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非常不容易。
“謝謝首長誇獎！”譚飛龍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來，又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坐下吧，不要那麼拘謹。”說到這裏，將軍停頓了一下：“小譚，你從軍也有十年了吧？”
“是的，首長，已經十年零一個月了！”
“嗯。這次的任務，你完成得非常好，組織決定授予你一等功。這是勳章，還有榮譽證書，你收好。”
“感謝組織……”譚飛龍雙手接過勳章和證書，心裏有些激動。
一等功的獎勵啊，隻有當過兵的人才知道想獲得它是多麼的不容易。
譚飛龍立過十幾次三等功、三次二等功，但是還從來沒獲得過一等功！
此時，他正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勳章，眼角有一些晶瑩。
一旁的將軍看著這一幕，嘴角翕動了幾次，遲遲沒有開口，內心的情緒極其複雜。
“但是……”將軍終於艱難地開口了，卻又停住了，明顯有一些為難，不知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首長，有什麼話您盡管說。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這一點我很明白。”譚飛龍以為將軍又有什麼新任務，這會兒則因怕耽誤了自己的休假而不好意思開口。
“好吧。”將軍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雙手使勁按了一下沙發扶手，“那我就不瞞你了。雖然你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但卻惹了一些麻煩。”
“麻煩？”譚飛龍心裏分析著，“在這次任務中，自己確實犯了幾個錯誤，但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不得已而為之的，況且都在機動範圍之內。這樣的事情，在衝突激烈的戰場上是經常發生的啊！”
“我知道，那些做法都是迫不得已的。”同為軍人，將軍對譚飛龍的做法是讚同的，卻不得硬下心腸嚴肅地說，“但這次對方動用的是大使級的抗議。”
“大使級的抗議！”譚飛龍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這種抗議的深度足以影響兩國的外交關係，也足以影響政府高層的一些決策。
“可是……”他不知該如何開口，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這個一向嚴謹的軍人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組織的另外一個決定就是，取消你的軍籍。”將軍終於徐徐吐出隱忍了半天的話。
“什麼？”這個消息對譚飛龍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所造成的打擊遠比大使級的抗議要厲害得多。
一瞬間，他覺得世界崩塌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次任務中自己隻是犯了一些情非得以的錯誤，何以招來大使級的抗議？又為什麼一定要取消自己的軍籍呢？
不過他更知道，軍令如山。命令從一位將軍的口中說出，事情已經絕不可能更改。
於是，譚飛龍不再說什麼，內心空空落落地走出將軍的辦公室。
他曾經夢想戎馬一生，縱使裹屍疆場也算光榮，可命運卻偏要跟他開玩笑，原本輝煌的軍旅生涯難道就要這樣戛然而止了嗎？他不甘心！回想起過去一幕幕的辛酸與光榮，譚飛龍心裏陣陣抽痛。
就這麼離開軍隊，回家？回家自己能幹什麼？譚飛龍想不出來。
在整潔的宿舍裏，他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他原本沒有抽煙的習慣，隻是想在內心極度煩躁的時候，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幹。
整間屋子，已經是煙霧彌漫。
一聲門響，進來的一個人連連咳嗽。在煙霧裏仔細地辨認了一番，來人確認了正在抽煙的就是譚飛龍。
“譚飛龍同誌，根據組織上的命令，請您務必在三天之內離隊！”他是將軍手下的一個幹事，說著遞上了部隊轉業的證明。
“不用了，我這就走。”說完，譚飛龍掐滅煙頭，起身收拾好行裝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