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前,沉香木製成的馬車無聲的顯示著奢華,珠簾低垂,金絲勾勒的帷幔隨風微微起伏,早已有馬夫侯在那裏。
身側的男人欣長如玉,一襲月白長袍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澤,側眼看去,竟似籠罩在神光中的天神,淡然清遠,高不可攀。
司徒清看著他移步向前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她今天穿著劉嬤嬤挑選的一襲藍色宮裝,搭著素色細腰帶,配一對粉色珍珠耳墜,如雲的鬢發簪在腦後,清麗脫俗中隱隱有幾分婉約。
上了馬車,百裏塵指了指身側的位置,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
揚起一個開心的笑,司徒清快步走到他身邊坐下,身邊的男人已經拿起矮塌上的書開始看得認真,百無聊賴之下,司徒清隻能有一口每一口的吃著馬車內常備的瓜果來打發時間。
走過長寧街,就來到了熱鬧的長安街,再經過長長的長安街,人才漸漸少了,司徒清知道,這是要到達宮門口了。
果然,馬車的速度漸漸慢下來,最後停下。
有溫潤的聲音響起:“到了皇宮,記得你是司徒將軍的女兒。”
司徒清鄭重應了聲是,百裏塵的囑咐讓她有些微的不安。
下了馬車,跟著領路的公公往前走,竟然直接到了皇帝居住的未央宮。
掩下心裏的差異,司徒清跟在百裏塵身側,等著去通報的公公回來。
未等到那人回來,已經有爽朗渾厚的笑聲從裏麵傳來。
“哈哈,小九來了啊,快進來,朕可等了好久了。”聽聲音,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走進門,看到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司徒清愣了一下,卻很快回過神來。
“讓陛下久等,是微臣的不是。”雖是告罪的話,神情卻依舊淡漠,辨不清喜怒。
“小九你怎麼還是跟皇兄這麼疏遠,你是朕的王弟,朕等你一會兒罷了,誰還敢說你的不是。”
沒人應話,室內有一瞬的寂靜。
過了一會兒,一身正紅宮裝的婦人開口打破了寂靜:“攝政王身邊的就是你的新王妃了吧?果然是將門出身,不是那些沒福氣的女子能比的,這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啊。”
那婦人膚白如玉,微微含笑,看似溫婉可親,卻鳳眸向上挑起,有掩不住的淩厲之氣。在王府猛補的“功課”讓司徒清知道,不錯的話,她就是皇後沐青雲了。
她一開口,對麵那一群鶯鶯燕燕都接話了。
“是啊,想想王爺的幾任未婚妻,那死得真是,哎,都是沒福氣的人。”麵容妖媚的女人柔柔開口。嗯,柔媚如妖,玉妃是也。
“說這些傷心的做什麼,好歹王爺現在終於娶了一門王妃,這王妃到現在為止還好好的,這可是可喜可賀的事呢,這下沒人敢再說王爺克妻克子克父克母了。”柔柔弱弱,纖細清純,嗯,柔妃果然人如其名。
嘰嘰喳喳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裏話外都是“我們為你鬆了口氣”的意思。
司徒清聽著她們在那感歎,總覺得有點不對味。什麼叫“新王妃”,我家美人兒隻要我這一個王妃好嗎;什麼叫“到現在為止還好好的”你的意思是我以後就不好了?;什麼叫“克妻克子克父克母”,你才克夫克子克父克母,你全家都克!別以為掛著笑我就不知道你們在戳我家美人兒的痛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