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蘇城的人生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你不是說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所以沒有資格過問你喜歡誰麼?可是作為下屬,你有資格這樣說你的上司麼?”蘇城毫不留情地反問。
安然愣住了,她沒想到蘇城在這兒等著自己,望著蘇城落寞的樣子,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如果蘇城發起火來,她吃不了兜著走。
安然不禁懊悔不已,自己明明已經過了那個為所欲為的年紀,不是想表達什麼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來,在別人麵前她尚且可以一忍再忍,保持優雅的高姿態,可是對於自己的領導蘇城,她卻口無遮攔,天啊,她剛才都說了什麼?蘇城會對她做什麼?蘇城如果想懲罰她簡直易如反掌,她連反抗的力氣都不會有,隻要蘇城在娛樂圈封殺她,那麼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安然越想越覺得害怕,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犯下的錯,隻能由自己來承擔,順其自然好了。
“你為什麼不反駁?”蘇城進一步問。
“反駁什麼?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要殺要剮隨便你,我是不會向你低頭的!”安然挺直了腰杆。
她的果敢和堅毅蘇城不是第一次見識,但他還是無奈地笑了笑,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隻是不知道,他的離開,安然會不會像對待柳軒儀的離開一樣心痛?應該不會吧。
蘇城終究還是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氣衝衝地走出了家門,將門摔出了很大的響聲。
他將車內的音樂調到最大的音量,想讓自己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裏,與世隔絕。
原來在安然的心裏,他竟然如此破敗不堪,像是一具華麗的軀殼下肮髒的靈魂,無論他多麼用心地維護自己的形象,但是在安然那裏,統統化作虛無。
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落寞,會如此在意一個黃毛丫頭的看法,難道她的看法就那麼重要麼?
他蘇城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可是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說他,她們對於她,不過是千篇一律的讚美,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而他,就是那皎潔的月,享受極了這種感覺。
或許是他的生活太過安逸,像是溫水中的青蛙,每天都生活在讚美中,讓他漸漸地迷失了自己,他自以為高冷的形象在安然看來不過是冷漠沒有人性,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在安然看來不過是從父輩祖輩那裏繼承來的勞動果實,他沒有資格規劃自己的人生,他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愛人,這些都是他的軟肋,被安然看得一清二楚。
蘇城的尊嚴在那個瞬間土崩瓦解,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居然可以這麼悲哀,可以被一個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女孩兒指指點點。
可是,他為什麼那麼在乎她?
他身邊那麼多的讚美他為什麼不聽,偏偏聽信安然的質疑?
聯想起清晨自己不由自主的一個吻,整個過程都雲裏霧裏,在對安然做著所謂的道歉時他的心跳加速,竟然開始緊張,在安然一遍又一遍地流露出對柳軒儀的惋惜之情的時候,他為什麼會暴跳如雷?
莫非......他喜歡上了安然?
蘇城的心猛地一禁,麵前浮現的都是安然那張天真的笑臉,她堅定的眼神,轉身離開的身影,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惹人愛憐的樣子統統浮現出來,蘇城的嘴角上揚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一想到安然他的心跳會不自覺地加快,就連回家的次數也漸漸地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不斷地為自己找借口說是回家取東西,其實隻是為了看看安然在不在,她在做些什麼。
每次在人前蘇城堂而皇之地牽著安然的手的時候,他都會產生一種浪漫的錯覺:這不是作秀,而是事實,所以都會格外珍惜和安然在一起的每一分鍾。
當他看到安然和顧夢同時出現在天盛的大廳的時候,他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兒,唯恐顧夢做出傷害安然的事情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站在安然的身邊保護她。
如果,這些都不是愛的話,那又該怎麼解釋?
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個時刻安然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保護她一輩子;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她在自己的麵前提起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即使蘇城談過無數次戀愛,可是他知道,他和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她們喜歡的是他的錢,而他也隻不過通過流連於花叢揮霍著自己無處安放的青春,包括顧夢,他隻是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看待,也從未有過心動的感覺,安然,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