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不耐煩的說:“趕緊,就這麼幾塊錢還這麼麻煩,一個個的都跟個娘們兒似得,以後這樣的小毛病別找我了。”
二爺嚷嚷開了:“這麼多得病的,你們不管誰來管?”
“是我讓你們進來的嗎,坐牢還有這麼多的借口?”管教瞪著眼睛看著二爺。
二爺一聽,頭腦開始發熱,青蛙眼趕緊製止了他的發作,一邊跟管教陪著笑臉一邊說:“您別急,跟他們還生什麼氣,都是一些沒素質的人。”
管教吹胡子瞪眼的說:“我幹了這麼多年的管教,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還沒碰到過敢在這裏翻身子的。”
“不就是一個管教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二爺嘀咕著說。
好在管教的耳朵不靈,不然,這時候肯定會出現一場腥風血雨。後來管教回去了,青蛙眼說:“我靠,我挨罵圖個什麼,以後這個事我也不管了,你們誰有錢誰就看著辦,沒錢就死去,那個藥是馬尚花的錢,就給他自己用了。”
我說:“大常先來吧,大常的屁股比較大,得了病也不輕省,光輸液的話成本也不低。”大常和我客氣了好一會兒,最後實在頂不住我的熱情,乖乖的趴在了水池子上,幾天沒有輸液加上坐板時又不愛動彈,他的屁股早成了慘不忍睹的一塊肉,大常主動邀請了讓我來給他拍,他心裏倒是很慶幸,剛才那小子的手法也太狠了。
後來,管教了解到了病情,告訴了青蛙眼:“這一段時間先別坐著了,蹲著學習吧。”聽的有些犯人手舞足蹈,再好的真理也不如有個好政策。
管教安撫了一下大家:“大家都堅持一段時間,等下隊了就好了。”
狗崽也隨聲附和道:“還真是,一下隊天天幹活,每天都能看見太陽,什麼病都隨著空氣飄沒了,這個病情都是在這裏給悶出來的。”
後來,青蛙眼又給我們帶來了一個不著邊的消息,說有一塊地區新建了一個看守所,估計明年的時候都得搬過去,據說那邊的待遇還不錯,住的跟別墅似得,我是輪不上了,這些好事隻能留給後人。
老頭這些天經常念叨:“我那封信也不知道寄出去了沒有。”然後自己又回答著:“我覺得應該寄出去了,龍哥不是那種人。”老頭的焦慮讓我們大夥看的很明白。
“你寫的什麼啊,這麼用心?”青蛙眼說。
“也沒什麼啊,就是想自己的孫子了,順便讓家裏給送點藥來。”老頭遮遮掩掩了半天,其實,我能猜到他是怎麼想的,他想換個屋。
在這邊,每一棟樓都有一兩個上好的號房,專門關押那些流竄到中國的外籍地痞,還有就是特殊背景的人物,當然,隻要是你肯花錢的話,也算是一種特殊人。據說,這種特殊號裏沒有像這樣的通鋪,裏邊也就是八九個人,都在有陽光的一麵,還能放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對著太陽打打太極拳,非常牛掰。
自從聽說有了這個特殊號以後,我們幾個人都賄賂過老頭,說向您這樣的背景,素質又那麼高,要錢有錢,何必又跟我們一起受罪呢?老頭兒一開始的時候也不願意給家裏帶來負擔,表現的很清高,說自己什麼沒見過?夏天一來,什麼病就有了,越胖的貪官就越難熬,慢慢的,所有的鬥誌都沒了蹤影,最後,多次流露出追求自由的憧憬,龍哥給我們帶出去的那封信,可能跟這個有直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