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想什麼呢?站好崗,明天你就要去參加玄武機甲的訓練了,要有些軍人的樣子。”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臉上帶著時間給的縫隙,飽經風霜的眼睛邊已經有了絲絲魚尾紋。他穿著和陳風一樣的製服,隻是沒有玄武部隊勳章,但肩上的軍銜看上去要比陳風的高級。
“是的爸爸。我會盡力。”
陳風立正姿勢站好,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這什麼話!第一,在軍隊裏你要稱呼我為‘隊長’。第二,必須完成你的任務,不許說‘盡力’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明白了嗎!”
“是,隊長!”
陳風對中年人敬了一個軍禮,而後站好,一動不動。這導致了他的目光隻能看到前麵——那是一個巨大的條幅,從日落大廈的樓頂一直垂到地上,上麵寫著:
東國,萬歲!
天空中疾馳的一輛輛噴氣機車,每次行駛到這裏,也會偶爾停下來,看看這四個字。這四個字裏醞釀著的,是辛酸,是榮耀,還是鮮血?
陳風搖了搖頭,他已經不想再思考這些事情。因為他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心中隻需要不斷呐喊:東國,萬歲!
就可以了。
在戰爭的年代,所有的一切人,都應該清楚一件事情:我可能會死,對戰爭而言,人們隻是一些數字而已。
三十年前,地球總執政官子擎被送上法庭,並被宣判三百年冰刑,從此結束了他長達二十年的獨裁統治,也給地球帶來了新的災難:分裂戰爭。
那個時期地域主義開始大行其道,按照地理位置和古老的傳統,東國和西聯邦成立了。東國以中京(原北京)為首都,東南西北四京(原東京、南京、伊斯蘭巴馬德、莫斯科)為陪都;西聯邦首都倫敦,並以巴黎、柏林、紐約和華盛頓為陪都,並展開了新的戰爭。
人們甚至開始懷念子擎的獨裁時代——至少那個時候,世界是和平的。人們還可以關注藝術、天文和航空。那期間有偉大的諸如登陸火星的成就。
著名詩人羅華成·西林伽爾寫了《五京賦》,諷刺東國政府政治上的無能和軍事上的疲軟,又寫了《地球之歌》懷念子擎時期的統治。
子擎,這個“合並戰爭”時期的冷血英雄,和殘酷到另人發指的獨裁者,又成了人們所懷念和瞻仰的聖人。
在地球的地下,還有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人許多終生都看不到太陽,他們在金屬的要塞裏工作、生活,他們的勇士活躍在地球上任何一個戰場上,卻不屬於戰爭的雙方。
皮爾菲特,這是一個無論是東國和西聯邦,都不願意提起的名字。
地下城堡裏的某個角落,“皮爾菲特”組織的主人,那個被人稱作“也”先生的神秘人物,正舉著一杯血一樣緋紅的葡萄酒,神色漠然。
“也先生,你在思考什麼?”旁邊是一個雙眼緊閉的青年,他穿著東族的衣服,麵含微笑。
“弑那孩子,很會胡鬧呢。”青年笑了笑,“相玉那孩子也真是孩子氣,他這是想證明什麼嗎?”
“也先生”身前是一個木質圓桌,上麵擺放著八個詭異的水晶骷髏。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他隻是逞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