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哭下去,她的心都要疼得快要停跳了!
青檸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有很多事情都找不到答案。
譬如跟季墨一起的時候為何會不時地看到別的畫麵,又譬如明明那麼討厭他的,可是為什麼會為他這般心疼?明明那麼討厭他的自以為是,自大霸道,可這一刻他寧願他自大霸道到不可一世,也不想看到他的無助與脆弱。
或許是青檸的話起了作用,季墨重複地夢囈了幾句後就停了下來,安穩地睡了過去。
青檸幫他擦幹眼淚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活過來了一樣,心情也放鬆了。
本來這個時候,她應該就此離開的,但她沒有,竟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盯著季墨的睡顏發呆,接著……累得睡著了。
當第一道陽光從窗外照進臥室的時候,季墨就緩緩地醒了過來。
季墨平時就起得早,今天因為還牽掛著父親,以及小姨,心中有事的他便醒得更早了。
隻是,誰能告訴他,搭在他大腿上那條白晰光滑的玉腿,還有他腰間的那兩條手臂是怎麼回事?
季墨有點懵了,整個人僵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作夢。
這裏可是他家,在家裏他從來都不會放肆,絕對不會帶女人回來的,可是……鼻端那淡淡的馨香分明就是女兒香,這種香氣他記憶深刻,是來自青檸身上的。
可是……那個女人什麼時候會對自己這麼熱情?怎麼會在他的床上呢?還這麼親密地抱著自己?
嗯,他一定是還沒睡醒!絕對還在夢中。
季墨覺得自己在做夢,為了不讓自己失望,他並沒有側眼去看身邊女人的容顏,犯二地閉上眼睛。
“嗯……”睡夢中的青檸感覺到季墨身上肌肉的僵硬,嫌棄的砸巴了兩下嘴巴,嚶嚀一聲,放開了抱著季墨腰身的手,同時也把大腿從他身上挪了下來。
“額……”隻是青檸這動作,一個不小心就碰到了季墨,引來季墨一聲難耐的悶哼。
那真實的觸感讓季墨倏地睜開雙眼,全身的細胞都醒了過來,以不可思議中帶著驚喜的目光看向身側長發披散的青檸。
青檸身上的紗裙顯得有點淩亂,一邊的衣襟滑開來,露出了一片雪白,性感到讓人流鼻血的溝壑。
裙腳也撩起了大半,露出兩條雪白光滑的長腿,黑色的底褲若隱若現,這欲遮還掩的一幕比起赤果果地更為勾人。
男人在清晨的這個時候,本來就不能受刺激,這一幕真的刺激得季墨夠嗆的,直直引得他流鼻血。
一把抽過紙巾塞住兩個鼻孔,再也沒有閑情去追究青檸這個時候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床上。
“嗯……”熟睡中的青檸無意識地被揉搓出一身火,情不自禁地拱了拱身。
季墨享受地看著臉色因內火而熏得異外紅潤好看的青檸,一雙黑眸發出了餓狼般的綠光,幽深又火熱異常。
快速地將鼻孔的紙巾抽掉,一個翻身,覆上了青檸,低頭對著她如花般嬌嫩的紅唇就是一陣輾轉反側。
“額……走開!哪個該死的混蛋敢偷姑奶奶的氧氣!”被吻得凶狠的青檸,懵鬆間嬌罵著抬起一手,就要推開季墨。
然而,明明那麼有氣勢的一句話,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卻像是嬌嗔一樣,手腳也因為身體的酥軟而使不上力氣,明明是想要推開季墨的,卻像撫摸一樣。
“嗬……”季墨看著不知道有沒有醒,還是被自己搞得混沌,行為可愛的青檸,忍不住發出一陣低笑。
聽到季墨的笑聲,青檸半夢半醒地睜開了蓬鬆的眼眸,破天荒地對著季墨展開一個純真幹淨的笑容,雙手捧著季墨的俊臉,低喃似地說道:“季流氓,你以後要多笑,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看著她的笑容,季墨整個人都愣住了,那抹笑實在太美好了,以致於若幹年後,他還清楚地記得這一刻的心動。
就在季墨發愣之際,青檸那雙柔軟的小手已經挽上了他的脖子,然後在季墨受寵若驚的目光下,主動地抬起頭來,柔軟的紅唇就這樣印上了他的嘴角。
難得她主動一次,雖然這時的她這是半夢半醒的,但是季墨也顧不上無恥地趁虛而入,緊緊地抓住了這次機會將糊糊塗塗的妖孽給吃了個一幹二淨。
兩個小時之後,季墨終於饜足地翻身而下,側躺著將累得再次睡著的青檸納入懷中。
看著青檸那張汗濕的小臉,季墨有點心疼地為她擦幹汗,憐惜地連續親了幾下她的唇角,一點也不嫌黏地緊緊抱著她,低笑出聲,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對著熟睡的她低喃:“睡醒了可不能怪我,是你勾引我的!”
季墨很想陪青檸再睡一會兒,但是時間不允許,他還得去看父親,還得追蹤尋找小姨的進展,還得忙公司的事,今天又將是忙碌得不可開交的一天。
因為青檸的關係,此時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充滿了活力,有了麵對一切的力量和勇氣。
很不舍地親了親青檸的額頭,想要抱她一起去衝個澡,但後來想想她的魅力,還有自己遇上她就明顯不足的定力,還是作罷了。
起身從浴室裏拿出一條毛巾,快速又不失溫柔地為她擦了一遍身上的汗水,然後扯過薄被為她蓋上,這才再度走進了浴室去洗澡。
十五分鍾之後,季墨西裝筆挺地走出了臥室,向父親季誠的房間走去。
剛走到季誠的門口,想要敲門,房門卻被何嬸從裏麵打開了。
“少爺,早上好!”
“嗯!何嬸辛苦你了!”一頓,季墨接著說:“我爸醒來了嗎?”
何嬸愁眉不展地掃了房內一眼,幽幽地說道:“剛醒來一會,相對於昨天的吵鬧,老爺今天卻一言不發,隻顧著坐在床上發呆,我怎麼叫他,他都不應。”
“我知道了!何嬸,你先忙吧!我進去看一下!”
“好的,少爺!”何嬸鼓勵地拍了拍季墨便走出了房間。
當房門掩上的那一刻,何嬸的眼眶不禁紅了,為季墨感到心疼。
何嬸在季家當保姆已經二十多年了,一路看著季墨在季誠的苛刻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
外頭的人都說季誠是個好父親,隻有少數人知道,這個好父親對自己的兒子卻隻有厭棄和憎恨。
早二十年,季誠對於季墨的厭棄和憎恨是不露於表麵的,但自從娶了邢若琪後的兩年患了病,對季墨的憎恨也就全部倒了出來。
近十年來,季誠對季墨要嘛是沉默不語的冷落,要嘛是發病時的又打又罵,沒有一句關心。
可季墨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對於這樣的父親還是不離不棄,百般照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有時候何嬸也會看不過眼,忍不住罵他傻,可季墨卻會說:是我欠他的!他罵我打我都是理所當然的!
何嬸還記得聽到季墨說這話的時候,那種無法形容的心痛。
季墨走進季誠的房間,看到的就是七旬老人正坐在床上,呆愣無神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連季墨來到了床邊,站了好一會兒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