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屏上出現喬治和五個標統的肖像,每天這個時候,是第三戰區的戰情分析時間。
屏幕上五人神色平靜從容,眼光中卻流露出一絲疲憊。
開戰第二十五日了,紅方三戰區的一二、四五軍團和黑方四個軍團一直纏戰不已,每時每刻,在近兩萬公裏的防線上,億萬艘戰艦的惡戰就沒休止過,作為各軍團的統帥,工作量自然是大的驚人,緊急時刻,數日不眠不休是家常便飯。
“老規矩,第一軍團先開始吧!”喬治道,他的臉色很凝重,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矮人維爾笑笑,用慣常的洪鍾大嗓門道:“開戰以來,黑一軍團一直向黑二軍團收縮靠攏,以大、中型戰艦阻擊,微、小型戰艦掩護的形式邊戰邊退,每日左翼總會後退一百五十公裏左右,但從一周前,黑一軍團收縮速度變緩,今日更是隻步未退,在今天的戰鬥中,我方擊沉黑一、二軍團微型戰艦約620萬艘,小型戰艦150萬艘,中型戰艦120萬艘,大型重型戰艦約40萬艘,擊沉戰艦噸位約占黑一軍團戰艦噸位總量的2%左右,我方損失大致相當。”
四個標統麵色波瀾不驚的先後報出的一係列戰損數據,仿佛這隻是一個個冰冷的數字,而不是代表著幾百上千億戰士鮮活的生命,這不是他們麻木冷血,在試練場中,這隻是每日的基本損失而已,戰鬥最激烈的幾天,一天的損失是這的二倍,每天都麵對著這樣巨大的損失,就算再澎湃的熱血,也會被這血腥冰冷的現實所凍結。
葉落就沒什麼彙報的了,雙方都在集結戰艦,整頓隊形,緩慢謹慎的接近中,今日沒什麼戰鬥,隻是偶爾有幾股空戰士和水下戰士的小摩擦,損失都微小的不值一提。
“你這裏都還沒開戰啊?”喬治若有所思的看了葉落一眼:“在另外四大戰區,紅黑第三軍團都交戰一周了!”
葉落苦笑,開戰以來,他就本來他的第三軍團離戰線遠,為了保持陣形,他推進的速度自然就快不起來,這幾日,雙方都在爭奪空中優勢,戰艦根本就沒照個麵!
“快了!現在紅黑三軍團戰艦防線相距不過一百五十公裏,我想幾個小時後,大戰就會爆發了!”葉落隻能這樣回答。
“嗯!”喬治點點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翼人標統飛翼奇怪的問道。
“是的!各位,有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喬治神情很嚴肅。
五人神色一振,交戰以來,五大戰區戰事基本上都還算順利,大體是按照紅方的二打一戰術設計在進行的,也由於這個原因,紅方整體上是占一點優勢的,雖然優勢並不大,但黑方也很難翻盤,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照這樣保持下去,紅方將會以微小的優勢贏得這次試練。
那喬治所說的不好的消息是什麼呢?
五人都很好奇。
“我十分鍾前剛得到消息,第二戰區統帥的旗艦被擊沉了,佐領咯哢當場身亡!”
啊!五人齊齊色變。
沒人問身為一個戰區的最高統帥,怎會衝到前線和黑方對戰,有太多理由可以解釋,可能是想在最前線以便第一時間掌握對方的動向,也可能是自持武力,體會親自將敵艦擊沉的快感,一般來說,能成為佐領,必定是戰功卓著,同樣的,他的戰艦也必定是裝甲厚重,威力強悍,這樣的戰艦,自然不甘心縮在後麵看著別人大發利是。
其實,別說佐領了,就算一個普通君主,他的旗艦會要求遠離戰線,以避免君主被擊沉而導致手下的幾萬艘戰艦失去指揮,這並不是懦弱,可實際上,沒有多少人會嚴格按這規定來。
來試練場的君主,多半是悍勇之輩,滿心期望能獲得大量戰績功勳滿載而回,縮在後麵,並不是他們的風格。
葉落自己何嚐不是站在第一防線上。
喬治見氣氛凝重,強笑道:“嗬嗬!參領令第二戰區排名最前的標統暫代佐領之職,排軍布陣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我隻是想告誡大家,炮火無眼,什麼都有可能,各位戰鬥時不要太衝動!”
怎會完全沒影響呢?
一個象葉落這樣的標統,統率紅方總兵力的4%,而一個佐領,掌控的兵力占總兵力的五分之一,一個熟悉和製訂第二戰區戰略方案的佐領殞落,對士氣打擊之大無以複加,肯定會對第二戰區的戰事大為不利,甚至會影響到整個戰局的勝負。
不過死都已經死了,就算再擔心,葉落對第二戰區也鞭長莫及,隻能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區域——第三戰區紅三軍團贏得更大的優勢。
一萬公裏的防線上,紅黑軍團相隔六十公裏相持,兩軍最前排一色的十萬噸以上級別的大、重型戰艦,間或還混雜著數艘五十萬噸以上的巨型戰艦,左右望去,連延不斷的巨大戰艦一艘接一艘仿佛一直接到了天的盡頭,戰艦上口徑不一,但至少都是四百毫米以上口徑的猙獰粗長主炮炮管呈最大射程仰角昂向天際,巨炮已經裝填上炮彈,戰士們緊張的站在巨炮前,心髒砰砰的跳動著,一邊遠眺望著那遙遠海麵上一條隱約可見的黑線,一邊注意著主炮指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