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襲穹大陸第一大宗月汐宗宗主,千年神女,滿腹驚才,絕色之姿天下無人能及,卻不入凡塵,清冷如月光憂華。
看似冰冷如堅石的她卻懷著一顆不為人知的心。
三月仙雪台黎歌廟會,她微服遊玩,偶遇那一抹青藍,如水黑絲隨意而束,上等番蠶絲織成的青羽長衫,腰間那金絲掛帶的猛虎玉,青黑的流蘇,上好棕黑木所製的木扇,他優雅如風。
三年相處,甜言無數,卻在成婚之日將她武功盡廢,推入絕崖。
“從今,我便要再無情愛的,活著!”璀璨如星空般的魔魅紫瞳,及那再無溫度的驚世之顏消失在了雲霧飄渺的月光下。她本是霜之哀傷,雪之傲女,無色的孩子,墓氏族的嫡女,世人麵前永是風光無限,卻隻身一人背負著家族的詛咒,深深地刻印在靈魂中的痛苦詛咒。
這詛咒賦予她以異於常人的能力,卻在同時從身體內部慢慢毀滅著她,隻有像吸血鬼一樣地汲取人血,才能活下去。
為了避免這樣的命運,她拒絕進食,終身體被詛咒吞噬,咳出的血將她神秘的白銀色發絲染得通透之紅。
豔如血的紅瞳在月光下閃爍著耀華的光芒,“從今,我便要如常人一般,活著。”
兩個靈魂都存在著深深的執念,活下去的執念。當兩個世界最巔峰之靈魂同時存在於一副軀體中,會譜寫出怎樣驚世駭俗傾盡月光幽華豔宇之歌?大紅的羽綢嫁衣拖著長長的裙擺,如畫般絕色的月絕華正在侍女的服侍下站在銅鏡前端詳著鏡中的可人兒,一切都是她與他如原先那樣說好的,完美極了。
月絕華淡淡地一笑,頓時將侍女看呆了,侍女們由衷地說道:“小姐。你好美啊!”“謝謝。”“平時小姐總是一襲白衣,就如同是從月宮中下凡的仙女呢!原來小姐穿紅色也很好看!”為了他,我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心中幸福地想著,笑容更加動人了。
忽然一陣海風般微鹹的清風拂過,頭頂金籽玉金冠的人兒笑容一淡,對侍女說道:“你們先下去吧。”“是。”當所有侍女都屏退後,一個身著墨灰色長袍,鳳目清明,神色微憂的俊美冷秀的男子瞬間出現在月絕華麵前。
他悲憂地看著月絕華,垂下美目輕柔道:“絕兒,你……真美。”看著男子,她知道,他是一直愛著她的,但她不能回應他的感情。
“對不起,傲骨,我此生此世隻愛他一人。所以我……你會找到比我好的……”傲骨苦笑一下,她已是這天下最巔峰之女子,更何況自己……怎會再有比她好的?
傲骨從銀雪綢的鑲金絲墨灰長袖中拿出一釧天下至純之銀製的耳墜,沒有華麗的彩鳳,也沒有彩豔的孔雀,有的隻是如月光精華的幽冥蝶,嵌入的是靈氣繁滿的靈石,使得那幽幽的翩翩之蝶更有一種非凡塵之物的飄渺感。
“彩鳳不如你驚華,孔雀隻為凡塵之物,不如你清靈,唯有這幽冥鬼蝶,才配得上你不入凡塵清雅如月鬼變莫測的姿容與氣質。”說著,將這耳墜戴到了月絕華的右耳上,撫了撫上麵的靈石說道:“這靈石本是協助人練習內功的,不過想你也不會用得到,做罷裝飾吧。”
月絕華眸光一暗,她怎會不知道這靈石多麼珍貴?普天下不過就十顆,還是傲骨的先祖冒死從淙靈山脈帶回的,回來後卻已成了失心瘋,誰也不隻那神秘得危險的禁山到底藏了什麼。
“既然對我無用,又何必浪費呢?這五顆靈石明明對你彼岸亡橋的功力有極大協助,更有可能衝破千百年來從未有人突破的彼岸亡橋第十一重……”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那修長的手指抵住了紅唇,傲骨淡笑道:“無妨,別人都無法突破的巔峰,我又如何一定能突破呢?更何況我的資質可是比別人都略差一籌,必定沒有那資格了。”
別人?他父親可是百年獨孤氏,自然功力深厚,明明已經是千年難遇的奇才了,這謊話他可真敢說。
剛想摘下,但抬頭對上傲骨一雙堅定的眸子,沉默了下,轉過身,說到:“今日起,你便是月汐宗宗主了。”“什麼,絕兒,你……”“這是本宗主的遺訓,從今這世上隻有月絕華,沒有月宗主!蝕骨堂堂主可明白?”月絕華轉過頭,幽謎流轉的紫色魅瞳瞬間透露出一種壓迫感與威嚴。聲音瞬間威迫起來,清冷道。“……蝕骨堂堂主……遵命。”傲骨行了宗禮,心中如寒譚無法言語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