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鎮魔塔的廢墟前。
帕拉斯指著廢墟的下方說:“從那底下有一條暗道直達冥界,按常理活人是無法直接進入死後世界的,但是我剛剛施了法,有我的保護,所以從那裏進入不會受到妨害。到那邊之後,和聖域的聯絡就失散了,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勉強行事,更不要去想如何通知我。到了需要會合時,我自有辦法訪到你們的下落。”
我們身後,初升的朝陽把第一縷金色晨光灑向了大地。潔淨美麗的村莊,紛紛在涼風中醒來,布滿溪流和池塘的阡陌田野,猶如帶著露水的花束一般嫵媚。
關於冥界的景象,人世間早已有了無數最生動的傳說和描述,每個人都知道,那裏並不僅僅隻是個荒涼世界。
在那裏,即使有少許光線,也是為了襯托黑暗的強大;即使能夠看見生命,也是為了讓它在死亡的陰影下顫抖;即使給你一個希望,也是為了把它變成絕望。因此,在荷馬史詩中,即使最偉大的英雄死後來到冥界,都會變成影子一般軟弱卑怯的陰魂。
我們落下的地點,是在一大片布滿洞穴的岩石荒原。重力的方向不是一致向下,而是從中空指向岩壁表麵,所以我們可以很輕鬆地從地上走到牆壁再從牆壁走到天花板,然後從旁側的孔穴穿行到另外一個岩洞中。
查點完人數之後,我們這些個黃金聖鬥士們先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白羊座的穆先生認為:“在哈迪斯的領地走動,隨時都會遇到大量的敵人。另一方麵,我們的人馬如果有了損失,卻無法得到後繼補充,所以要盡量避免無益的戰鬥。”
“一場都不打肯定是不可能的。”獅子座的艾歐裏亞說道道:“但是隻要一交手,我們的人數劣勢就會立刻顯露,那豈不是必敗無疑?”
山羊座的修羅回答:“這個好辦——要求每個人死之前必須殺掉十個敵人,一百零八個冥鬥士還不夠殺的。我來帶這個頭好了。”
“說這樣的大話隻好過嘴癮罷了。”天蠍座的米羅很不以為然:“總得拿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如果我們這樣隻是說,那什麼作用也不會有吧!”雙子座的加隆用胳膊捅捅身旁的我:“教皇大人,你在想什麼心事?還是由你來拿主意吧。”
我從沉思中抬起頭:“我們人數太多,不會有什麼作用,這樣好了,我以教皇的名意下達命令,三個人一組的行動,你們自己編組,我們有十一個人,也就是說,會有兩個人空出來,我會是那兩個人中的一個,而其它的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禁忌的雅典娜之詠歎調!這也是你們三人一體的原因,那麼好,誰願意和我一組。”
由於我個人的名聲很差,最後還是迪斯馬斯克願意和我在一起。而穆先生、艾歐裏亞、米羅一組;修羅、加隆、阿布羅狄一組;卡妙、沙加、阿魯迪巴一組。我們分成四路進攻冥界。商討完畢,大家離開洞穴準備出發。
走在路上,迪斯馬斯克悄聲對我說:“修羅、加隆、阿布羅狄他們還好,到時候一定會用雅典娜之詠歎調。但是這一招的禁忌性太強,隻怕其它兩組人不會願意去。穆和艾歐裏亞都有一定的實力,戰鬥力十分的強,特別是穆,其實都不在沙加之下,而卡妙、沙加和阿魯迪巴哪一個也都厲害的沒邊,他們八成不會用我們的這種打法……”
“再擔心也沒有用,我知道。”我歎了口氣:“與其擔心別人,還不如擔心我們兩個,在他們的眼裏,我們可都是很墜落的!”
迪斯馬斯克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因為我拿著的是Gungnir長槍,而迪斯馬斯克手上也多了一件戰神的天王霸筆!雅典娜不許聖鬥士用武器,我們不但大用武器,還用這樣殺傷力極強的極品武器,特別我還是一個教皇!
走到最後一個洞口,頭頂上豁然開朗,一個充滿神秘、陰沉、殘酷和死亡的黑色世界展現在他們麵前。
冥界的地表布滿黑色的戈壁,宛如岩漿流蝕過般溝壑縱橫,偶爾會出現三五點露珠似的熒光,這就是唯一的光源了。
雖然伸手不見五指,卻有無數紙灰一樣的人影在飄蕩。當不小心碰到的時候,這些影子立刻觳觫著發出驚恐的號泣,四下裏飛散得遠遠地。
“這些東西就是死者的靈魂嗎?”迪斯馬斯克無比好奇地問身旁的我。身為教皇,所以迪斯馬斯克現在已經忘了他曾經是我的老師。
“沒錯。”我點點頭,用中國的方式說道:“大概我們身上的陽氣把他們衝散了。”
迪斯馬斯克忍不住感慨:“隻剩下模糊的人形,哪能看出來誰是英雄誰是懦夫?”
“人死萬事空,還管什麼英雄和懦夫?”我笑著道:“都是留給後世磨牙的話題罷了。”
迪斯馬斯克一聽,又來了新問題:“沒有了形體,豈不是也沒了知覺?那麼地獄裏設的酷刑還有什麼用?我平時還殺人丟下去,搞半天都沒個屁用!”
我耐心解釋:“冥王會賜給受罰之人暫時的,讓他們承受那些非人折磨,並在折磨中再次經受被毀滅的恐懼。這個過程可以被重複好多次,視那靈魂的罪孽程度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