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一想起在家裏的桃兒妹子,渾身好像充滿了力量一樣,自己此行回家正是要與自己的這桃兒妹子結為連理,過上那幸福快樂的日子。
青年男子很是賣力地劃動著船槳,那小船則是很輕快在水麵上行進著。雖然今天有兩頓都沒有吃飯,但是那回家的歡喜卻是帶給了這青年男子無限的動力。
而那旁邊的老大爺船家則是剛剛緩過神來,看著眼前那十分強壯的青年男子,心裏煞是震驚,沒有想到這青年男子竟然這般頑強,都兩頓沒有吃飯了,還這般有力。
老大爺船家拿著大紅棗吃著,看著兩岸那零星的極點燈火,在看看這幽黑的河水,還有那岸旁婆娑的樹影,一股十分清爽自在的感覺湧上心頭。在看看那天空,卻是沒有半點星光,今天的夜裏著實奇怪,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點點繁星點綴在天上才對的,可是今晚卻是十分地幽冷,顯得十分詭異。
“不好,這是要下大雨了”,那青年男子暗叫一聲不好,這時那平靜的水麵上一股涼風刮了起來,原本是十分安靜的水麵上泛起了陣陣漣漪。那青年男子逆著那大風劃船,顯得十分吃力。
“小夥子,讓我來幫你吧”,這時那老大爺船家起身來到青年男子的身邊,接過那青年男子一隻船槳,兩人十分默契地劃動了起來。
這一路上,那老大爺船家和青年男子有說有笑,十分投合地聊起了家常來。
原來,那老大爺船家是這一帶靠擺渡為生的擺渡船家,他隻有一個兒子,而他的妻子在生他兒子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這老大爺船家一個人可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日子雖然辛苦但也十分幸福。
而那老大爺船家去年的時候就為自己的兒子說定了一門親事,而且自己的兒子也十分相好那個女娃,可是出乎老大爺船家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就在半個月之前被那可恨的小日本鬼子給殺害了,等到自己去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已經隻是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聽著老大爺船家那十分煽情的講述,青年男子不禁眼角閃爍著淚花,鋼牙緊咬,恨不得將那小鬼子給宰了。
船一路直下,很快,那河岸兩邊零星的燈火越來越多,而那河道也變得越來越窄,此時的河道兩旁雖然燈火通明,但是卻是沒有什麼人,顯得極為冷清。
狂風繼續在大地上咆哮著,河畔旁邊的樹葉被狂風吹得沙沙作響。在青年男子的盛情邀請之下,老大爺船家最終還是強拗不過青年男子的熱情,隻好隨這青年男子去一趟他的婚事了。
兩人撐著船,靠了岸,把船拴在那河岸旁邊的樹上,然後起身便朝著那青年男子家所在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那青年男子所見的皆是那些被燒毀的房屋,還有那牆壁上零星的子彈的痕跡,以及地麵上一灘灘血跡和那一顆顆的子彈殼,整個場麵顯得極為地淒涼。
這時,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徹在大地上,夜空裏突然下起了暴雨,這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很是無常。那青年男子和老大爺船家也顧不上去避雨了,直接就朝著那青年男子的家奔去。
泥濘的路麵,低窪的水坑,那青年男子和老大爺船家健步如飛,踩著地麵上的水窪,四處濺起水花,那雨水打在兩人的身上,發出更加刺耳的聲音。
眼看著自己的家就要快到了,那院子裏麵都是張燈結彩的,那門麵上都掛著喜慶的紅燈籠和慶祝的對聯,顯得無比喜悅。
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青年男子的心裏顯得更加的歡快,那顆心好像隨著屋子裏的佳人在跳動著,就連這暴雨也隻是給這青年男子作為洗塵迎親的。
然而,接下來,那青年男子和那老大爺船家停下了健快的腳步,腦海裏好像被雷劈了一樣,渾身被冰塊凍住一樣,渾身無力,走不得半步。
接下來,又是幾聲槍聲,那遠處傳來了陣陣哭喊聲,那聲音好像這青年男子心愛的桃兒,那青年男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上,腦袋裏卻是一片空白。
不過,那青年男子立馬就緩過神來,立馬像一隻獵豹一樣奔跑過去,而他身後的老大爺船家也是緊緊跟著跑了過去。
看著自己的家越來越近了,可是一種不祥的預感卻是越來越強烈,這青年男子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家裏肯定出事了,那槍聲和哭喊聲便是作證。
而那老大爺船家心裏越是泛起了絲絲不祥的預感,這槍聲和自己之前所見的槍聲那是多麼地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難不成這青年男子的家裏出事了,看來這小鬼子的心還真狠呀。
眼看就差那麼十來步的距離了,可是這時隻見遠處幾個矮小的穿著小日本軍裝,手裏別著一把三八式步槍,嘰嘰喳喳十分歡樂地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
那老大爺見小日本鬼子出來了,立馬向著那青年男子的身上撲去,直接就把那青年男子給壓倒在地,然後滾了幾滾,直接滾下那低窪的地方。那老大爺船家立馬用那粗糙的大手捂住青年男子的嘴,以防這青年男子叫出來,這要是被小日本鬼子知道了,自己兩人也就挨那麼兩槍,那命可就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