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極,悲觀,抑鬱,這些情緒,怎麼會就因為一個男孩子,進而對她產生那樣大的影響?
西昔又翻了翻以前的日記,慢慢的翻出來一些蛛絲馬跡,任意在認識了那個男孩子之後,總是會說,很感激他。感激他什麼呢?給了她真正的快樂……
這樣說的話,難道以前的日子都不快樂?可是日記裏有那麼多快樂的言語啊。
“你養的那隻小狗很可愛吧?”還給她日記時,西昔沒有提到其他的,而是提起她初二時養的那隻小狗。
“是啊,可惜後來我不在家裏住,過了兩個月之後回去,那隻狗被我媽給養死了。”任意接過厚厚的日記本子,雲淡風輕的說著,西昔卻有一些了然。
任意並不跟她的爸爸媽媽住,而是一直都住在慕家,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家裏,想來是有原因的。
恐怕這種來自於父母婚姻的某種裂痕,才導致了她心中的裂痕,所以,她會說那個男孩子是一種溫暖源,他消失了,溫暖源就不在了,就沒有了溫暖。
人總是這樣的,沒有擁有過的時候,得過且過,一旦擁有過,又突然地再失去,就會生出一種極端的絕望,覺得還不如曾經從來都不曾擁有。
對於那個男孩子,任意不是無法原諒,而是自此之後,在她心間,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
而隻要不談起那段過去,任意依然是那個任意,任性肆意的任小意。
高一的末尾走的有些倉促,任意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跟家裏人報備,等慕家老將軍想起任意要文理分班的時候,任意易經我行我素的報了文科班,又交了學校美術班的學費,開始背著畫板跟著美術老師暑假補習,到處寫生。
關於慕老將軍原本的期望是報理科,以後考軍校,任意的回答也是她的任意式風格:“我覺得不能去理科班想太複雜的公式來扼殺自己的腦細胞,這樣不利於少女的健康成長。”
對於自己的這個外孫女,慕老將軍一向都是嬌寵嬌寵再嬌寵,極其護短不許自己的女兒說她一句不好,如此也就由她去了。
西昔思忖再三,還是放棄了自己比較感興趣的物理,轉而也選了文科班。
暑假任意忙著到處寫生,跟著老師全國各地名勝人為或者野生的景點跑,西昔無聊了很長時間之後,跟著顧流一起去了一趟香港。
同去香港的,除了顧流李言以及公司的個別藝人,還有顧流跟李言的發小陸鏡之,這次的香港之行主要是公司培養了幾個新人去香港發展,這樣的事情要說也不用顧流跟李言親自去,隻不過想著暑假西昔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順道去旅行,至於陸鏡之,則是聽說他在香港這邊有合作的業務要談。
顧流跟李言,西昔實在是不能再過熟悉了,陸鏡之她之前也有打過交道,但這人一向都沒個正經,西昔跟他每次聊天都會有種要暴走的衝動,索性就一直在他跟前冷著個臉,以前是因為有沈禦在,所以陸鏡之喜歡開他們的玩笑;而現在,從沈禦去了美國之後,顧流跟李言都很有眼色的不在自己跟前提到沈禦,偏偏陸鏡之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做顧忌一下別人的心情,以前是開玩笑說沈禦喜歡吃嫩草,現在呢,卻是說,沈禦太老了,你不要他是對的,不如跟著哥哥吧?如何如何的,油腔滑調,讓西昔很是懶得理會,偏生臉皮又厚的要命,就那麼纏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