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生活裏有一個男孩的身影,他總會感到孤單,周圍
是那麼寂靜,襯顯他就是一個孤獨者。您大概會感歎,我們正
值花樣年華,是人生中花蕾綻放豔麗的時候,理應多姿多彩的
生活,怎麼會有男孩孤單僻靜呢?人生如此不堪。他是我的發
小,從小到大,我都時常去找他玩。因為沒有人理解他,他會
趁我來找他玩兒時傾訴他的困擾、疑慮,釋放心中的不快,所
以有時我有些覺得周邊人的話似乎更有道理。臨近傳說已久的
炎夏,很多同學都不約而同地換上了短袖長褲,這是我們學校
具備特色的校服,老師們說穿上它會變得“酷、帥、炫”。而
且它也有清爽防熱的作用。我看到他走進教室,雙目凝視右側
黑板,正眼不看左側的我。他身著長袖長褲,依舊全身貫穿將
逝的暖春的校服,眉清目秀,卻老想把消瘦隱藏在這身長袖長
褲裏,生怕同學會借此譏笑他。同學們看見他來到,紛紛鳴笛
警示,原本輕鬆平常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不過,此時的他沒
有曾經的清高,不想再好隔絕人世,倒想受外界的改變。現實
生活還一塵不變,無一人願重新接納他。他或許膽怯,或許剛
剛重新開始,不熟悉為人處世之道-他已經三年沒與人正常
交往,說出了我們不愛高格調的言語,第一印象就讓聽話者將
他定格為“炫耀”。到現在,他逐步又回到那三年的原點,萌
生躲避現實生活的壞主意。男孩把他的思想附著在一個套子上,
不敢亦不願再說出來惹是非。唯有發行遍及全國的報刊上的文
章,我們有過讀到他的文字,看到他筆鋒尖銳,臆想到他的思
維與眾不同,便加深了心眼裏對他憎惡的消極情感。他曾告訴
我,說他看到新聞報道,結合自己的經曆感觸,或即刻奮筆疾書,
或關注片刻, 爾後便忘諸腦後, 其實他是不想在評論時淺白尖利,
也不想匆匆忘卻它。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變得清白,更沒人知
曉男孩的內心。此時,他的心是糾結的,腦袋是混沌的,兩眼
-
是無神的,身上是酸疼的。沒有人知道男孩有多麼痛苦 沒
說錯誤的痛苦,是不情願的痛苦。他沒有把這種酸疼記在心中,
家人的漠視讓他疏忽了真正的罪魁禍首,還迷茫地低聲說:
“同學,你能告訴我哪裏做錯嗎?你們為什麼會忽然都將
矛頭指向我?”
凡在我們看來,他是一個非常消瘦、弱不禁風的男孩,起
初也是一位靜坐不語的新同學,就不應該做出我們認為隻有像
我們一樣的正常人做的事。開學伊始,班主任臨時選命王岩同
學暫任班長一職。替老師分憂,協助開展班務工作,王岩被選
任班長沒到第三天,這位清瘦男孩就走進班級中的師生們的視
線。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是個不能碰的花瓶。男孩看到
講台上下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既舒坦又緊張。他總是心眼兒被
提到嗓子口,一個勁兒地想:我來到能以正常速度上課的學校
-
了。過慢或過快都不是正常速度,尤其是過慢 過慢地講課、
過慢地聽課。看見新麵孔,我要加強約束自己,不要好管閑事,
不要對他們評頭點足,不要因此招惹大家。我怎麼越看他們越
陌生啊?我可以說什麼話題吸引他們?他們喜歡什麼呢?
他不知從何做起,顧忌男同學的拳腳,顧慮女同學的流言,
很想從中找尋到中庸,找尋到平衡的尺度。一天過去,兩天過去……男孩依舊在閑暇的時間裏想來想去,又憂慮又膽怯。他
沒有往常那樣,看見同學做出家長和老師禁止的事就去老師那
兒指出,保留的僅是畏懼同學。他說他曾經知道當麵指出同學
的錯誤,可能的結果就是被不理解的同學打罵,也如同割自己
的肉去喂鷹,反而遭受頑鷹的殘害,心中又堅持所謂正統的思
想和規範的行為,選擇見一次就想法子告知老師,由班級的管
理人來糾正同學的行為。曾經有同學對他不解而動粗的。因為
他不被人理解才受到傷害,心中憤憤不平,所以他無可奈何地
垂頭喪氣,又求這件事不能草草結束,一定要得到傷害他的人
的賠償,不然他被人打死就不能完成學業和實現抱負,多年壯
誌一朝喪的不平使他不得不求。麵對不理解他的經常動歪腦筋
傷害他的人,積蓄到那人對他造成接近致命的傷害時,他巴不
得那人被開除,再也不要受折磨。後來,其他同學看到那同學
被開除,覺得他是不可理喻的瘋子,都怕他(除了膽大的同學)。
中考後,他的父親想放棄他,也想徹底把他的心態扭轉到
一般人的心理上。在中專這小社會裏,男孩盡量去與陌生同學
交流,繁衍出他交流中偏離正常交際的舉動,也逐漸染上了粗
俗的惡習。男孩在 QQ 聊天時沒有顧慮,隨性而為,在技校染
上的粗俗話語也就隨手打在 QQ 上給罵他的人回擊。到後來王
鋒看不慣他而在 QQ 上也沒有顧慮地亂罵,男孩忍不住為小事
而罵自己,像被大石塊堵住許多年的瀑布洞口刹那間奔湧而出,
連同大石塊衝了下來,對王鋒回罵了一句。在王鋒身上,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