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天賜莫名地望著保詩婕,他不得不疑惑,她的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麼?
為什麼總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冒出來?
那兩個女人跟他有什麼關係?
喜歡,到底又是什麼東西?
他真的越發奇怪。
“不好意思,天賜哥,我的職業病又犯了,總是想著分析每個人的心理,你也不用管我說什麼,當我胡說八道好了。”保詩婕又說道,轉身就在台階上坐下,苦惱地托著下巴,“不過,人的心境和感覺真的很奇怪,any姐也不是不好,但是我還是更喜歡小柔姐,覺得和她更親近,any姐雖然也好,但總是讓我覺得有點隔膜,親近不起。唉,哥哥會不會也苦惱過?”
正是唉聲歎氣煩惱時,一陣救護車的鳴笛聲突然由遠而近傳來,保詩婕立刻驚了一驚,看著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醫護人員們迅速打開車門將病人抬下,推進了大樓內。
這樣的情形,每天都會在醫院頻繁上演。
保詩婕呆呆地望著,想著正在手術室裏的宛小柔,隻覺心髒一陣陣抽痛,瞬間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恐懼。
生命,真的太脆弱了……
“佛祖保佑,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滿天神佛,請保佑小柔姐。”她忍不住閉上雙眼,雙手合什連聲祈禱著。
這樣漫長的等待,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淩遲。
陽天賜在她身邊坐下,冷眼看著她合著手掌一臉虔誠地念念有詞。
這一念竟然是念了兩個多小時,直到保詩婕睜開雙眼,看到陽天賜望著自己,神情似乎有些奇怪。
“你到底在念什麼?”陽天賜問了一句,這個女孩子每每都會有些出乎他意料的行為,讓他感覺奇怪。
“念心經,念地藏經,念金剛經,反正能保佑的,都念一遍。”保詩婕說道,“滿天神佛能體會我心誠的。”說著往身後的玻璃大門望去,突然見手術室的燈由紅變綠了,不由啊的一聲,站起來就往裏麵衝去。
“醫生,醫生,怎麼樣?”看著手術室大門打開,等在旁邊的保嘉柏立刻抓著走出來的醫生手臂。
“手術很成功,不過病人日後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醫生解下口罩說道,還未說完,便被激動的保嘉柏和保詩婕一左一右地握著手,連聲說多謝。
護士們推著病床出來了,宛小柔還在麻醉昏迷中,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是在保家兄妹看來,那真是最美的容顏了。
“哥哥。”保詩婕高興地抱住了保嘉柏,眼淚又掉下來,“哥哥,我去打電話!”說著便跑到候診大廳裏找公共電話。
一個個電話打去,打給了父母,打給家姐,又打到灣仔警署,通報完畢後,保詩婕回頭,看到陽天賜正站在後麵,手裏拿著一瓶飲料,不由奔過去緊緊抱住他,臉上有著難以抑製的笑容:“小柔姐救回來了,救回來了,不然我都不敢打電話,謝謝你陪我,謝謝。”
“你念了兩個多小時,到底累不累!你以為你是神仙,念了咒語就能救人?”陽天賜繃著臉說道,把手裏的飲料遞給她,“喝水!”
保詩婕接過來,美滋滋地喝起來,又望著陽天賜道:“天賜哥,還是你對我好,哥哥,他就隻顧著小柔姐。”說著開始東張西望,“小柔姐送到哪個病房了?”剛想過去問護士,便讓陽天賜拉住,握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轉了兩個彎,便見到前麵走廊盡頭是vip特護病房的玻璃大門。
“303房。”陽天賜說了一句。
保詩婕抬眼看著陽天賜,“天賜哥,有你在,真是太省心了。”
看著那明亮而又充滿感激和欣喜的眼睛,陽天賜有些不自在,別過臉去不說話。
兩人走到303房時,保詩婕剛想推門進去,轉念一想,便悄悄推開門縫,看了看,隻見保嘉柏坐在病床旁邊,背對著門口,不由又悄悄關上門,小聲說,“哥哥已經有三年沒和小柔姐這麼好好地相處過了,我們還是在外麵等,不要打攪他們。”說著又狡黠地笑了笑,“這真是舊情複燃的好機會。”
在外麵剛等了幾分鍾,保嘉柏便出來了,臉色雖然有些憔悴,但是目光比起幾個小時前已經有神了許多。
見他這麼快就出來,保詩婕有些驚奇:“哥哥,你不陪小柔姐嗎?”
“警署來電話call我了,我要回去看看。”保嘉柏低聲說道,“寶兒,你幫哥哥好好陪陪小柔,等她醒來,我不想……她醒來的時候,看不到人。”
“但是,小柔姐最想看到的是,哥哥,你吧。”保詩婕說道,“哥哥,非要趕回去嗎?我想o記的師兄們如果知道了,肯定會讓你留下來。哥哥,我一直都知道,在你心裏,小柔姐有多重要,你不要以為隻有工作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