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陽天賜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怦然心跳,像是靈魂出竅,恍恍惚惚地連自己是誰也記不起了。
保詩婕隻是愣愣地看著他,仿佛入定了一般,沒有說話。
眼神的相碰,讓人忘記了一切。
過了一會,兩人才像是突然驚醒,急忙都轉過了目光,心,也亂了。
“謝謝,你……送的禮物。”保詩婕低下頭有些結巴地說,臉上不覺浮起紅暈,望著掛在胸前的觀音玉墜,心頭泛了一陣酸酸甜甜的感覺。
陽天賜神情不自然地望向窗外,現在這種狀況,他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他不知道,隻有手足無措。
“我們……去花園呼吸新鮮空氣吧。”保詩婕突然抬起頭,小聲說,臉上未消的紅暈讓陽天賜看著,有些緊張起來,手心出汗。
望著保詩婕去推輪椅,陽天賜脫口說道:“不用坐輪椅。”
保詩婕回頭望著他:“走路的話,我怕傷口會裂開。”
“我沒這麼嬌貴!”陽天賜說著,下床穿鞋。
保詩婕急忙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不坐就不坐吧,可是你又不是鐵做的,還是我扶著你好。”
溫暖柔軟的雙手和淡淡的清香讓陽天賜心情霎時好了許多,天天呆在醫院裏,聞著消毒水的味道,他已經煩透了,早就很想出院。
不過,如果每天有她陪著,住醫院也不是壞事。
兩人慢步走在醫院的走廊裏,此刻正是清晨,安寧清靜的vip病房區很少人走動。
走到電梯處時,門突然打開,有兩個衣飾華貴的女子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寶兒?”走在後麵的女子突然叫出聲來。
保詩婕抬頭一看,立刻認得前麵那個女子,正是在警局門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何氏家族何家輝的新婚太太,天天登上八卦雜誌封麵的豪門貴少婦徐櫻櫻。
再看向後麵那著西裝襯衫的年輕美麗的女子,保詩婕驚訝地睜大眼,叫道:“coco姐?你怎麼在這裏?”
“來這裏辦公事。”年輕女子笑道,又打量著陽天賜,“寶兒,這位先生……”
“陽天賜,我朋友。”保詩婕急忙介紹,又對著陽天賜一笑說,“coco姐是我家姐的好朋友,蕭可大律師。”
蕭可對著陽天賜微微一笑,望向旁邊的徐櫻櫻說道:“寶兒,這位是何太,你應該認識。”
“當然認識。”保詩婕笑著說,“何太真人比雜誌上的照片更好看。”
徐櫻櫻矜持地對著保詩婕點點頭,目光落在陽天賜身上。
陽天賜冷冷看了她一眼,如此近距離相見,他幾乎可以認定,眼前這個高貴少婦,正是十年前,他們四兄弟在緬甸遇見的蛇蠍女人。
“寶兒,我們先走了,改天再找你和sisi。”蕭可說道,便和徐櫻櫻一起走入了vip病房區。
保詩婕有些疑惑地望著兩人遠去,突然啊的一聲,說道:“我差點忘了,何其深也在這裏住院,難道coco姐做這件案的檢控官?那豈不是家姐和coco姐唱對台戲?這樣的話,究竟會是誰贏誰輸?”
陽天賜轉過目光,望著保詩婕說了一句:“多管閑事!”
“怎麼會是閑事。”保詩婕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過兩天,程朗的案子要開審了,你就不擔心你的徒弟嗎?”
陽天賜別過頭去,冷冷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他沒有閑心管其他人,他唯一有心的,隻是管保詩婕的所有事。
如果不是因為保詩婕,就算程朗死在眼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口是心非。”保詩婕的聲音柔軟如水,一邊扶著他進了電梯,一邊笑,“我才不相信你說不擔心。”
電梯停在一樓,保詩婕扶著陽天賜走去花園,沒走多遠,突然聽到一陣淒厲的救護車響聲呼嘯而來。
“每天都有人在生死關頭。”保詩婕聽著越來越近的呼嘯聲,忍不住輕歎一聲,“能活著,能看見陽光,真好。”
陽天賜莫名地看看她,這小丫頭怎麼突然感傷起來了,他真不喜歡看到她傷感,那怕隻是一點點,便冷著臉說道:“我還沒死,你歎什麼氣。”
“知道你是洪福齊天了。”保詩婕說著突然有些緊張,一把抓著那觀音玉墜,“你把這個護身符送給我,那你怎麼辦?”
“我有一個玉佛。”陽天賜望著遠處,想起那個老和尚說的話,他知道,他真的找到了可以傾盡一切守護一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