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愛與不愛(1 / 1)

保詩婕回頭看看冷眼旁觀的陽天賜,又安慰了保詩如幾句,才走回陽天賜身邊道:“陽天賜,我先送你回房裏。你還要養傷,不要累著了。”

望著她臉上未幹的淚痕,陽天賜伸手輕拭了幾下,心有些痛,口上卻凶狠地說:“哭有什麼用,別哭了!”

“我一難過就會哭,怎麼辦?”保詩婕低聲說著,挽住他的手臂,不禁靠在他肩頭上。

陽天賜不說話,隻是伸手輕輕摟住她的腰身,攬著她往電梯走去。

他實在厭惡現在醫院裏發生的一切,又讓她難過了。

回了病房,保詩婕扶陽天賜躺回床上,倒水給他吃藥後,剛想走,卻被陽天賜拉住手腕,“別走,你說今天在這裏不走,想反悔嗎?”

“hellen姐生死未卜,家姐很難過,我想多陪陪她。”保詩婕皺著雙眉低聲說,“天賜哥哥,你心地好,我明天再休假陪你,好不好?”

“不好。”陽天賜冷聲說道,他厭煩那些讓保詩婕難過的人,不管是誰。

保詩婕眼睛一閃,淚水似乎又要蔓延了,陽天賜心突地一慌,他是不是讓她難過了,急忙伸手將她攬入懷裏,“不要讓我看見眼淚!”

保詩婕卻緊張地抬起頭,失聲叫:“別動別動,會撞到你傷口。”

看到她著急,陽天賜輕輕放開手,躺到床上,閉上眼睛說:“去陪你姐姐吧。”

“我等一會再上來看你。”保詩婕的話音剛落,門突然打開,頓時被嚇了一跳,幾乎倒在陽天賜身上,一回頭,竟然見到古冬和龍家聲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

保詩婕急忙站起來,臉無由來地有些發燙,望望睜開雙眼的陽天賜,小聲說了句:“我先走了。”便急匆匆地跑出去。

古冬和龍家聲目送著她遠去,才跑入房內,緊張地圍著陽天賜轉了一圈,兩人還沒開口,就聽到陽天賜說:“我不是說了,讓你們在加拿大忙你們的事嗎?回來幹什麼,我還沒死!”

“大哥,我是忙完了才飛回香港。”龍家聲急忙叫道,“我還要等你回去幫我剪彩開業,所以專門來看你是不是好了。”

“衛少有事回香港,所以我們搭了順風飛機,剛下飛機就來了。”古冬笑道,“大哥,我看你中氣十足,能罵我們,肯定恢複不錯。”

“剛才那女人,是想撲你身上嗎?”龍家聲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真看不出來,長一張那麼純的臉,說話嬌嬌柔柔,也這樣豪放。”

陽天賜臉色一凜:“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龍家聲急忙道,“大哥,醫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亂成一團,衛少還在下麵,等會再來看你。”

“回去休息,別來吵我。”陽天賜沉著臉說。

“知道知道,大哥,你也好好休息。”古冬扯著還想詢問的龍家聲出去了。

室內剛安靜了一會,閉目養神的陽天賜又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陽天賜睜開了雙眼說道。

門悄然打開,衛闐走進來,西裝外套挽在臂彎,神情有些沉重。

看著衛闐沉默地坐落在沙發上,陽天賜也不說話,自顧閉上眼睛,繼續養神。

“天賜,你會為某個人某件事難過嗎?”衛闐的聲音突然響起。

陽天賜冷然笑笑,就算會難過又如何,他沒有興趣和別人說自己的心情。

衛闐歎了口氣,黯然道:“不管愛也好,不愛了也好,都敵不過生和死。”

“人總會死,不管你多想留住,都留不住。”陽天賜漠然說道。

衛闐搖搖頭,說道:“hellen,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她不可能一聲不吭就這麼走了,我知道她會醒來。”

陽天賜不置與否地看了他一眼,他人的生死,他沒閑情關注,也沒閑情去陪人哀歎。

“天賜,你是不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寶兒?”衛闐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她是不是寶兒,你會不知道?”陽天賜冷笑一聲,“是不是你的妹妹,你最清楚。”

衛闐苦笑,垂下頭,過了一會,才輕聲說:“這麼多年,一次次失望,我怕這一次又是更大的失望,怕得不敢去查。”

“這不是你衛闐的作風。”陽天賜說道。

衛闐淡然一笑,看著陽天賜,說道:“我們是同一類人,所以才會成為至交,不過,天賜,也許你還不知道什麼叫忐忑,什麼叫患得患失,等你知道了,才會明白我的感受。寶兒,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因為太愛了,所以會慌。”

陽天賜不自覺地皺了皺雙眉,愛,與不愛,他終究並不是太明白。

隻是,那種忐忑,那種患得患失,那種心慌,似乎,他已經嚐過了。

這就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