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保詩婕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卻又對著陽天賜一笑,說,“但是,你不是壞人。”
望著這份毫無城府的坦然笑容,陽天賜突然也很想笑一場,他的手沾過鮮血,他甚至開槍打傷過保詩婕,他行走在黑與白的邊緣,他從來沒有希望,沒有期待,他曾經是潛伏在黑暗中的狼,帶著嗜血的雙眼。
但是,麵前這個毫不知情的天真女孩,卻認為他不是壞人。
如果,她知道他的一切,又會怎樣對待他?
是否會親手將他繩之於法?
這樣的猜想,絕不是虛無飄渺的假設,而是確實會發生的事情。
正和邪,警和匪,永遠都是對立而不可調和。
“什麼是壞人?”陽天賜問得很冷淡,心裏卻不知為何湧起絲絲悲涼,那種從來沒有過的深入了骨髓般的冷意,讓他古潭般波瀾不興的心境竟然有了動蕩。
這樣奇怪的情緒,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讓他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很難回答。”保詩婕微微皺起雙眉,仿佛很是糾結的樣子。
陽天賜有些莫名其妙,說道:“身為警察不知道什麼是壞人,你抓的到底是什麼人?”
“警察抓的是違反法律的人,但是,這個人有沒有罪,也不是我們當警察去定的,而是陪審團定的。”保詩婕一本正經地說,又微微歎口氣,“怎樣才算是壞人呢,有時候真的說不清。違反法律的一定就是壞人嗎?不違反法律的就一定是好人嗎?”
“你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還做警察。”陽天賜的話音裏帶了幾分嘲弄的意味。
保詩婕哼了一聲,說:“做警察,實現世界和平,那是我的理想,理想,知道嗎?那裏像你們這些經商的人,整天想的都是錢,一個個都是財迷!對了,想知道你找的寶兒的消息,拿錢來,反正你多的是錢。”
陽天賜心裏一跳,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付錢,我幫你查。”保詩婕笑得有些狡黠,“請情報科的同事吃飯,也要錢呀。”
這樣美好燦爛的笑容,讓陽天賜突然有些失神,過了一會,才叫了一聲:“寶兒!”
“我又不是你要找的寶兒。”保詩婕瞪了他一眼,“你別當我是她。”
“叫的就是你!”陽天賜像是故意作對一樣,跟這丫頭爭辯總讓他覺得很愉悅,他喜歡看她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充滿陽光的味道,讓他感覺很溫暖。
保詩婕也不應他,轉過目光到處張望,她什麼也聽不到。
“你叫寶兒?”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很是溫柔悅耳。
那是一個剛好路過他們身邊的女子,聽到陽天賜的話,突然停下腳步望過來,她有著一張柔和美麗的鵝蛋臉,明眸皓齒,長發高盤,亭亭玉立,長裙襲地,頸間的白玉項鏈點綴得她美麗如同林妹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