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島,你別那麼激動,醫生剛才不是說了,怕大浩得破傷風嗎?他也是為大浩好!”葉瓊輕拍著易之島的肩膀說道。
“嗚嗚嗚……”此時的陸一馬聽見醫生這麼說,心裏難過的就像被火燒一樣。她後悔,為什麼晚上要讓欒浩送他畫的畫給她,她怎麼就等不到明天。如果不是自己著急,欒浩也不會遭遇歹徒,事情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們……也別難過了,事情都發生了,還是樂觀一點吧。畢竟是左手,而且手指也不是都沒了,隻是無名指少了半截。現在假肢廠有高仿真的手指套,到時候可以幫你朋友定做一個!好吧……別難過了!”說完這席話,醫生離開了。
“這……”
醫生的建議雖然是好的,他天天接觸斷胳膊、斷腿的都麻木了,這斷半截手指在他眼中根本就是小兒科。可是,陸一馬他們幾個大家聽了醫生的一番話心裏難受的感覺卻反倒有增無減了。陸一馬繼續譴責著自己,而易之島和葉瓊則在一旁悄無聲息的替自己的好同事、好哥們默默的哀怨著。
“唉?你們怎麼都來了?”沒過多一會兒,左手綁著一個大紗布的欒浩從手術室裏自己走了出來,身後還挎著他一個大包。
“唉?你怎麼自己走出來了?能行嗎?”易之島迎了上去,把他肩膀上的包拿了下來。
“啊?沒事啊,咳……小事兒,沒關係……”端著自己纏著都是紗布的手,欒浩竟然還笑得出來。
“嗚嗚嗚嗚……對不起,大浩……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嗚嗚嗚嗚嗚嗚……”陸一馬低著頭走到了欒浩麵前,哭著認罪,旁人都能看的出,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自責、後悔。
“啊?一馬怎麼了?哎呀……沒事兒,別哭哈!真的,真沒事兒……你別哭了,乖啊!別哭了!”欒浩用右手輕拍著陸一馬的頭,邊對安慰著她。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陸一馬仍舊難掩飾自己內心的愧疚,她真的太難受了,太想讓時間倒流了。
“一馬!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誰也不想,就該我自己倒黴唄!和你沒關係的!真的!送畫給你也是我提出來的,不是你讓我去的,你愧疚什麼呢?別傷心了,再說我也沒死,這不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嗎?對不?別哭了……”欒浩真是個樂觀的人,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在自己丟了半個手指頭之後,還能挨著傷痛來勸別人別難過的?再堅強的主也會傷心幾天吧?
“嗚嗚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走吧,都這麼晚了!哦對了,一馬,畫我還沒給你,之島,你把我包裏有個密封的碟拿出來給一馬……”欒浩讓易之島幫他把碟片從背包裏拿了出了,並且遞到了陸一馬的手裏。
“這裏頭我畫了兩個版本,這樣你提案的時候能多給他們看一個選擇。領導向來都是喜歡做選擇題的,所以多個選擇多條路!”
“大浩……”接過碟片的陸一馬不知道怎麼形容此時此刻心裏對欒浩的感覺,又不單純是感激,又不單純是愧疚,這種混雜的情感讓她難受到了極點。
“好啦……快回家吧,嗯?明天好好做個提案,我等你的好消息!”欒浩一邊拍著陸一馬的肩膀,一邊說到回家的時候還用眼神示意了沈朗一下。一個人心地能好到如此的份兒上,在自己愛的人的麵,他心甘情願的隻做付出的那個人,而不期待索取任何回報?嗬……恐怕天底下除了他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