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沒有想到還有如此一招的徐翔有些驚慌失措,倉卒間他緊忙停下奔跑的步伐抬斧一擋,雙斧撞擊時撞擊不小的衝擊力更是讓他虎口微微一麻。
不過如果僅是這些,徐翔並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然而蘭瑾的身形緊隨其後,在飛斧被攔下之時一腳踏出,踩在了利斧無鋒處,讓舊力已盡的徐翔硬生生後退了兩步。
終於一擊得手的蘭瑾根本就沒有就此放過的打算,她和風韌在這點上一樣,一旦趁機抓到了對方的破綻發出反擊之後,接下來的必定是一陣窮追猛打,勢必將之前的怨氣全部討回來。
交錯中殘影漫天的雙掌連環印出,蘭瑾的掌勢神出鬼沒,又如行雲流水,蹤跡難尋。已經失去了先機的徐翔被動應戰,隻能步步後退。而借著這個機會,蘭瑾連續在徐翔身上數個位置印下一掌,雖然表麵上傷害甚微,然而趁機注入對方體內的木屬性真氣確實叫他渾身上下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
“萬花千變掌,過於花哨,華而不實。不過若是用於在對方因措不及時使用,倒不失為徹底將其打得手忙腳亂的手段。”風韌望著蘭瑾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掌法,有感而發。
“哦?你認得這武學?”諸葛天策隨口一問。
風韌笑道:“蒼宇教的觀劍閣中,五品以下的非凝形武學可以隨意翻看。我沒事時偶爾回去找找有沒有適合自己的,結果當初發現了這個五品武學萬花千變掌。不過我是沒興趣,隻是隨手翻了幾頁就丟到一邊去了。反觀蘭瑾,在這套掌法中灌入自己最擅長的刺痛之法,倒是配合性很好啊。”
正如風韌所說,剛開始時徐翔還可以強撐得住,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形越加搖晃,青筋暴起的四肢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臉上更是大汗淋漓。
而蘭瑾見到自己目的已然達到,於是腳尖在地板上輕輕一點,縱身往後一躍,在重新拉開雙方距離的同時還順手接住了墜落回來的雙刀。
終於得以緩了一口氣的徐翔還未來得及重新調整,一股鑽心的劇痛從他右腿膝蓋突然爆發,令其再也無法站穩,腳下一軟單膝跪倒在了地上。一個畫麵在此刻從他腦海中閃過,剛剛蘭瑾似乎在一掌掄回之時手指剛好從他右腿膝蓋處拂過。由於當時隻是猶如蚊蟲叮咬一般的輕微疼痛,並未及時引起注意。
楔子早已打下,不過也隻有等到必要的時機才會顯示出它超乎想象的作用。以點破麵,稍微不起眼的一個破綻完全可以顛覆整個戰局。
“既然站不起來了,那麼所幸就認輸吧。下場後,你體內的痛苦,我會幫你除去的。”勝券在握的蘭瑾將雙刀倒持背在身後,淡淡地說道。
徐翔沒有回答,而是一身怒吼。他整幅身軀的表麵在這一瞬間膨脹了幾分,充血的經脈清晰可變。而與此同時,隻見他咬緊牙關硬是重新站起身來。稍微感受了一下重新找回平衡感後,徐翔一步步向前走去,走得很是緩慢,但是每一步卻又顯得那麼的堅強。
拾起那柄兩度飛出的利斧,徐翔望著不遠處的蘭瑾突然苦笑道:“既然來了,我就不可能主動認輸!這點痛,還算不了什麼。想贏的話,就放倒我再說!啊啊啊!”
雙斧瘋狂揮舞,然而徐翔的身形卻穩在原地沒有前行,而道道交錯縱橫的淡黃色氣流圍繞著他周身上下飛速盤旋,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巨型的銅鍾形狀。在鍾的表麵上,布滿著數列隱隱泛著金光的經文。
“金鍾罩?竟然還能以這種形式出現?”風韌驚道。雖然隔著數十米支援,但是他依舊可以感受到在這個金鍾罩中充滿的強橫真氣。縱使隻是堅不可摧的防禦,一旦被當做碰撞的接觸麵擊出之時,同樣能夠開山裂石,勢不可擋。
與風韌預料的一樣,眼見金鍾罩大體完成,徐翔再次一聲怒喝,整個人帶動著這副巨鍾撞向了蘭瑾。雖然每一步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勉強,但是小跑之後在加速中不斷蓄力的衝撞同樣大有排山倒海之勢。
“哎,非要逼我……”蘭瑾歎了口氣,隨後伸出她的五隻纖纖細指隔空一捏。
與此同時,比之前更加劇烈了數倍的疼痛在徐翔體內徹底爆發,讓他感覺似乎體內的經脈全部攪在了一塊。而皮膚表麵直接皸裂,數道鮮紅的血柱噴出足有近十米之高,染紅了他半個身子。
嘭!
徐翔雙膝著地,跪坐著停了下來,握住雙斧的手臂無力地垂下。
“願意認輸的話就點下頭,我立刻就終止你體內的痛苦。”蘭瑾知道現在痛得齜牙咧嘴的徐翔基本是無法開口說話,故有此提議。
原本有些的高傲頭顱終於低下,徐翔無力繼續抵抗,隻能忍氣吞聲。
蘭瑾走過去將手掌抵在了徐翔胸前,隻見幾縷很淡的綠色流光被她吸入掌心。隨後,她歎道:“早認輸不就好了?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