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不改色的成刻強向後一躍,雙掌掄圓在身前劃出數圈半透明的漣漪。而炎龍在即將擊中成刻強之時率先撞在了那道無形的屏障之上,卻仿佛一頭栽入無敵深淵中,直接全身沒入其中,似乎這道屏障的真身是一個微型的黑洞一般。
隨著整條炎龍被徹底吞噬,鬥場之中的光亮再次暗了幾分,不過觀眾席上的所有人卻沒有注意了這點,他們的目光此刻全部集中在了成刻強的雙掌之間。在那裏,一個半透明的球體中,一條縮小了數倍的炎龍在不斷遊弋著。
“汝之利刃,亦可傷汝!”此刻的成刻強聲音無比低沉,猶如那些枯禪數年之人從許久未曾言語的嘴中發出幾個模糊的詞語,又好似古老儀式中失去神智的祭祀們在宣讀著晦澀的咒語。
話音剛落之刻,成刻強雙掌一翻,原本被他吞噬囚禁的炎龍重獲自由,在瞬間體積就恢複成了最初的大小。同樣,這次的炎龍倒戈相向,咆哮著撞向他原先的主人風韌。
早就料到這個結局的風韌將長劍倒持背在身後,左掌虛晃幾下後再次隔空擊出,一條比原先還要大上一圈的炎龍浮現。在它仰頭高鳴一聲吼,身軀一竄,將成刻強反射回來的倒戈炎龍擊碎成了虛無。
而此後,去勢不減的炎龍已經來到了成刻強的身前,張開的巨顎足以將其整個吞沒。
這一次,似乎成刻強有些來不及準備,根本沒有去再次施展他詭變的倒流之法,而是倉促地就地一滾躲開了直接擦著地麵咆哮而過的炎龍。
正當成刻強好不容易避開這一擊,重新起身一躍試圖站起來的時候,一道黑影猛然擊中在了他小腹之上。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成刻強就重新倒在地上。腹部傳來的一陣劇痛令他身體卷縮在一起,不住地抽搐著,仿佛內髒都攪成了一團。
站在成刻強身前的風韌還保持著右膝上抬的動作,並沒有立刻收招,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故意展現給周圍人知曉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第二條炎龍竄出之時,風韌就已經將背後的幻離燎天翼展開到了最大幅度,在成刻強閃避的那一瞬間飛身趕去,為的就是以最快速度將其製住,以免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重新醞釀能量倒流之法。
夾雜了龍象之力的一記膝擊威力巨大,要不是風韌還刻意壓製了一下,成刻強此時恐怕已經五髒盡碎。
“你輸了。裁判,把他帶下去吧!”
通告成刻強結果之後,風韌就招呼裁判前來幫忙。
而幾乎就在這一瞬間,淩厲的一道勁氣從風韌身後襲來,卻是古沉重新殺至。然而,他未曾想到,風韌似乎早有準備。一記流暢的後空翻輕鬆躲開的同時一腳踩下,風韌正好金雞獨立支在了古沉的身上,將其半個身子都按在了地上。
早在古沉恢複戰力之時,風韌就已經察覺到了那股氣息的變化。然而古沉的一直不出手卻讓風韌心中一喜,對方的旁觀正是他最想要的。
正如風韌賽前和夏鶇所說,對方的三人由於隻能夠還存在一位真正的獲勝者,彼此之間自然會存在著一定程度的間隙,誰都可能在必要的時候留下一記後手,隻為最後能夠自己勝出。而看著風韌纏鬥成刻強久久沒有成效,古沉自然是選擇了準備坐收漁利,卻不成想到反中對方下懷。
再次創傷古沉之後,風韌背後羽翼一扇,撇下兩位倒在一起的難兄難弟飛速衝向鬥場的另一個方位。夏鶇和鄭遷的戰鬥,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階段。
終於在單方麵的防禦中摸索到一些線索的夏鶇熟練地使出他的綿掌內勁展開了一定程度的反擊,將鄭遷狠辣的鋼叉之勢稍微壓回去了一些。雖然鄭遷功力強了不少,但是招式萬變不離其宗,終究還是老套的那些,早就被夏鶇摸透清楚。
在重新熟悉了對方力度並對之憑借著經驗迅速對自己招數作出調整的夏鶇身形有些搖晃,卻能夠每次都在三股叉刺來之時極限地閃避開。而對此依舊沒有發現端倪的鄭遷越打越急,他隻覺得似乎自己每一擊都能夠致夏鶇於死地,卻總是功虧一簣。
更令鄭遷感到焦急的是,被孤立了一段時間自己的同伴卻沒能趕至,而且臨時憑靠秘法提升的功力也可是出現了衰退趨勢。而他越是焦急,招數越是有些漸失章法,好不容易重新奪回的優勢在不經意間飛速流失。
抓住機會的夏鶇卻是越戰越勇,重新飄逸起來的綿掌幻化無窮。趁著鄭遷一叉再次探空的破綻,夏鶇一掌拍中在他的肩頭。而趕至的風韌也隨即一記鞭腿擊出,掃在了鄭遷小腹之上。
受到雙重重擊的鄭遷整個人被推出了數米之遠轟然倒下,手中的三股叉徑直墜地,發出一陣清脆的叮咚聲響。試圖重新站起之時,渾身猛然湧出的虛弱感讓鄭遷不由自主地一陣抽蓄,終於徹底倒下。
解決了最後一人後,風韌與夏鶇對視一眼,雙掌拍在了一起。
首戰,告捷。
入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