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至蒼宇(1 / 2)

諸葛天策猜到了風韌在擔憂些什麼,他淡淡一笑:“三長老在卓家是庶出,小時候受過不少壓迫,直到後來有了一次奇遇才真正崛起,在家族中擁有了一席之地。不過,在他獲得認可前,自己的母親就已經積勞成疾去世了,是他一大憾事,也因此對卓家還是多少有些怨恨的。”

風韌對於那些家族中的錯雜關係以及彼此間甚至可以兄弟反目的勾心鬥角很是反感,但是同時也為那些生來受到不平等待遇、處處低人一等的庶出子弟感到有些不平。不過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既然生來沒有,那麼就去自己爭取,至少這位三長老在這點上還是值得他讚歎的。

“而且,風恒曾經救過三長老一命,恩同再造。一邊是向來並沒有多少好感的家族,隻是由於那可笑的幾縷血緣關係而勉強幫幫忙。另一邊是在窮困潦倒之時都能出手相助的蒼宇教。三長老會怎麼選擇,就耐人尋味了。不過至少,在那件事沒有定論之前,他肯定不會為難你的,這點大可放心。”

有了諸葛天策的補充,風韌不再糾結於此事,而是再次扭頭望向了朱旭建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聯係你的。既然都在內院中,要找你應該不難。”

朱旭建拱了拱手,在離開前補了一句:“今天上午就有一個消息傳來。似乎是掌教有些小事想和你說說,並不緊急。”

“什麼事?”風韌有點驚訝,他早上剛離開蒼宇教,結果風恒又有話要告訴他。那麼就是在說,這兩個時辰裏又發生了些什麼情況。

“我可不夠資格知道。”朱旭建搖了搖頭,然後推門而出。

見風韌似乎有些坐不住想要起身的衝動,諸葛天策一掌把他按了回去,然後說道:“別亂動,你現在身上的傷雖說不重,但也不輕。要是處理不得當的話,恐怕難免會有些暗傷留下,以後會逐漸加深。再說,既然風恒都說了是不緊急的小事,那麼你去不去也不會對其造成影響。”

而蘭瑾上前扶住了風韌的手臂說道:“傷沒好之前,不準走。”

她的語氣有些強硬,不再是平時的隻有和風韌在一起時才少有的溫柔,反而似乎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位黑袍少女,冷豔孤寂。

“意見這麼一致?也罷,就先休息一會吧。昨晚沒睡好,現在補回來。”

風韌幽幽一笑,然後靠在座椅上合上了雙眼。諸葛天策無奈搖了搖頭,繼續催動自己的真氣為之療傷。

沒過多久,輕微的鼾聲發出,風韌已經進入夢鄉,他確實太累了。一旦放下所想,自然很快就能入睡。

蘭瑾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翻看她那本似乎永遠看不厭也看不完的書,而是用雙手捧著臉靜靜地看著風韌熟睡時的那張臉,祥和而又淡然,猶如孩子一般滿足的微笑中似乎看不出他之前在競技場中的那股無匹威勢。

“也許,一位出色武者在某些方麵確實很遲鈍。特別是劍客,劍的寒冷有時連他的內心也一同冷凍,根本察覺不到自己真正的心意,也很難感受到別人想要傳達給他的。”諸葛天策突然沒由來地冒出了一句話,讓蘭瑾心中一驚。

“你這是什麼意思?”蘭瑾下意識地問道。

諸葛天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笑道:“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明白嗎?”

蘭瑾麵色微紅,她低聲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不是,你難道不比我清楚嗎?不過,確實有些事情,不能光憑一時的衝動。也許,經曆了更多之後,你才會理解到某些深處的真意。年輕人總是會頭腦發熱的,多過段時間就好了。”諸葛天策說得很含糊。

蘭瑾若有所思的支著頭靜靜沉思,而諸葛天策也不再打擾,全心全意為風韌梳理經脈的傷勢。

……

夜,月華如水。

一道矯健的身影從樓宇間掠過,形如鷹隼,迅捷無比,並沒有引起樓下街道上行人的注意。

不過就在此人連續躍過數座樓閣之後,身形突然停下。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另一座酒樓頂上,一道纖瘦的身影孤身而立。棕色的長發隨風飄揚,姣好的麵容在月光下格外動人。而那一襲漆黑的長袍,別有一番特殊的韻味。

“似乎,你現在越來越能夠摸透我的行蹤了?”風韌看著不遠處的蘭瑾,無奈地笑了笑。

蘭瑾冷聲說道:“不是說過了,傷沒好哪裏也不許去嗎?你就那麼在意那個連自己身邊之人都守護不好,卻還揚言著要救濟天下一片空言的蒼宇教嗎?就連自己的身體也不注重,如此隨意?”

“我知道你由於過去的淒慘遭遇對蒼宇教有些偏見,但是事實絕非那樣。總之,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別擋我路行不?我真的很在意掌教究竟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商討。”風韌賠笑道。

“如果我執意要攔下你,你怎麼做,能夠揮劍相向嗎?”蘭瑾的語氣無法聽出她現在的情感,很平淡。

風韌搖頭道:“除了切磋外,我從來不向朋友揮劍相向。如果你今夜非要攔我的話,我回去便是了。”

說罷,風韌扭頭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