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章 北庭之夜(1 / 2)

事已至此,宇文坤再無什麼好說的,他皺起的眉頭在預示著心中洶湧騰起的怒火。不過卻是強行忍著,並沒有發泄出來。

“既然如此,那麼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推門而入,宇文坤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陽台,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壇未開封的烈酒,抬起拍碎泥頭,而後在其他學員目瞪口呆中舉起仰頭便喝,咕嚕咕嚕地一口氣直接見底。

喝完了一整壇後宇文坤將空酒壇全力往地上一甩,數十片碎屑飛濺。

陽台上,眼見心煩之人離去,蘭瑾也是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二人自小相識,也算得上青梅竹馬。隻可惜她後來遭遇慘變,心性大變,自那時起便對身邊之人基本不再理睬。最多也是在十二歲生日之時象征性地收下了宇文坤千方百計整來的千機輕羽弩,因為第一眼看上去就十分喜歡。

不過要說真的沒有一絲的感情,那不可能,畢竟是曾經最好的朋友。但是蘭瑾真的不希望宇文坤繼續在自己身上浪費精力了,已經完全沒可能了。

回過神來的風韌下意識地將還靠在自己身上的蘭瑾推開,他歎了口氣說道:“這種惡人的角色讓我扮演,麻煩下一次提前說下行不?你叫我等一下如何和宇文坤解釋?”

“不用這種方法徹底讓他死心的話,我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麼途徑行得通。現在的我和他根本不適合,他恐怕也隻是因為無法忘懷曾經的往事才糾纏不休。但願經此一事後,宇文坤能夠找到自己的真愛吧。還有,你有什麼好計較的?”蘭瑾沒好氣地瞪了風韌一眼。

風韌故意咳嗽了幾聲道:“但願他能夠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吧。不過,初戀總是刻骨銘心的,真不曉得宇文坤這家夥需要多長的時間來恢複。接下的比賽,恐怕將更加艱難。要是帶著不良的情緒的話,敗北事小,喪命就徹底完了。”

蘭瑾回道:“我了解他,這個人經常睡一覺就能夠把頭天的不快忘個一幹二淨,第二天又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對了,剛才的事情,你以後誰都不許提,不然的話……哼哼!”

“什麼事情?我早就忘記了。”風韌倒是很明事理,故意裝傻。

說罷,二人當作沒事人似的重新走回了房間中。至於之前那突如其來的一吻,他們誰也沒有提起,似乎根本就沒發生過。

屋內,一片狼藉,好久沒有發泄過的一群年輕人徹底玩瘋了。而諸葛天策隻是獨自一人拿著一壺酒在旁邊的小桌上獨自小酌,他也懶得管這群人鬧成什麼樣,隻要別出格就行了,剩下的隨便瘋。

無論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從生死關闖蕩回來之人了。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隻可惜,他們今天最多也隻能喝得個半醉。

結賬之時,風韌看也不看地拋出了那張紫晶卡,那位原本看著這樣一群如同暴發戶似的年輕人將房間整得這麼亂而有些不悅的女招待瞬時眼睛一亮。

不過任她再怎麼賣弄自己的身段,甚至露出了胸口處的一大片雪白,風韌根本沒有去多看一眼,隻是將付過帳的儲蓄卡直接用兩個指頭夾住抽回。

然而這一群人在離開之時並沒有注意到,一桌幾乎是與他們統一時間進入酒樓的客人也連忙買單。

“大長老,宇文坤和朱旭建呢?”

回去的路上,風韌突然發現隊伍中少了兩個人。之前在酒樓中由於位置狹窄,人也多,一時間並沒有清點清楚。

諸葛天策看都不看,隻是低聲說道:“自己惹的禍,還問我?剛才他從陽台回來後喝了一整壇酒就先行離去,我放心不下,讓和他關係不錯的朱旭建跟了上去。從離去的氣息殘餘上來判斷,應該是從前麵那個岔口拐進去了。”

“那你們先走,我去看看。”風韌聞言加快了腳步,先於眾人走入了傍邊的一條胡同。

蘭瑾見狀本身想要跟上,不過卻被諸葛天策製止:“男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大不了打一架,打完後還是好兄弟。年輕人,氣火盛點正常。”

很明顯,陽台上發生的一切都沒能逃過這位大長老的耳目,聽得一清二楚。

聞言蘭瑾微微點頭,心中卻在祈禱著千萬別出事,不過想想風韌每一次都有能夠化險為夷的好運,自然不可能在這種自己兄弟間的小事上出亂子,當下放心。

不過隨即她也回憶起了自己剛剛那一時腦熱也不知道為什麼的主動一吻,頓時兩頰發燙,心中暗罵:白癡風韌,你腦袋是榆木雕成的嗎?平日裏挺聰明的,怎麼都這樣還沒明白過來我真正拒絕宇文坤的原因?

這些話風韌自然是無法知曉了,他匆匆忙忙的衝進了胡同中,卻是走到底都沒有能夠找到那兩人的蹤影,最後隻好從另外兩條岔道中立即選擇了一條踏入。

原因很簡單,從這條路的遠方他嗅到了一絲很不願意遇上的不詳味道。

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