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步踏在地麵上,風韌的身軀一斜,竟然沒有絲毫的格擋動作,就這樣以一個很是微妙的弧度躲開了這一劍,直到張豫行發覺不對化刺為斬之時,皇龍劍罡卻是及時一插卡在了他劍刃之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風韌抬腳連環側踢三腿,盡數擊中在了張豫行的右腰側麵。
嘭!嘭!嘭!
沉悶的聲響聽得都令人覺得疼痛,不過張豫行卻是身軀挺立紋絲不動,好像被踢到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此時他與風韌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幾乎能夠互相感覺到對方口鼻之中呼出的熱氣。
由於風韌僅是中等身材,而他麵前的張豫行極為高挺,這樣僵持在一起二人的身高差度一目了然,足足挨了對方一個頭。
奈何,實力並不是直接由體質的強弱決定的,更何況是身高。
隻見風韌又一劍掄出,直斬對方肩頭,不過那弧金光還未徹底綻放就戛然而止,張豫行的劍鋒赫然橫在前方。
然而,一抹冷笑卻是隨即浮現在風韌的嘴角邊,雙劍微微下壓,同時雙腿猛然發力一蹬,靠著支在對方劍上的力度縱身騰起,雙腳連環探出,合計十三腿盡數踏在了張豫行的胸膛之上,踢得他練練後退。
落地之時,風韌皇龍劍罡一合斬落,一弧月牙狀金色劍芒豎直劈出,連地板一同割開道碎石紛飛的幽深劃痕,追上了張豫行急速後退的身形,而且還是直接穿透!
去勢不減的月牙劍芒徑直衝向場下,裁判席兩人及時縱身躍出,合力一擋,也一連後退三步才勉強攔下,不過劍芒卻是沒有立即破碎,還在二人的掌間作著最後掙紮。
然而,按理說應該深受重創的張豫行卻是能夠依舊穩穩地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袖中滑出的兩柄金色劍刃光彩熠熠,雖說神色有些不對勁,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像一個連續遭受強力打擊之後的人應有的樣子。
凝聚龍象之力的連環踢,外加皇龍劍罡全力一戰,這樣的連擊下風韌有信心重創眼前之人,可惜竟然失算。
“果然厲害。要是一般的界級一重之人被你那般擊中,不死也殘。看樣子,你的實力甚至還在我的估計之上。這樣很好,很好。”張豫行讚歎道,同時袖中的雙劍一晃化為點點光斑散去,隨後雙手背負在身後,沒有絲毫再戰意願地緩緩朝著風韌走去。
風韌也是雙手一揮撤去皇龍劍罡,迎著對方相向邁出了腳步,當二人麵對麵之時,他才低聲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時間屬性吧?”
張豫行毫不否認地點了點頭道:“那麼一瞬間的事情你都發現了,很不錯嘛。算了不打了,要是不動用那個底牌的話,我現在已經躺下了。裁判,我認輸!”
最後一聲語音加重,足以讓全場聽清。
在張豫行轉身而走的時候,風韌淡淡地說了句:“其實那招,你完全躲得開的,不是嗎?故意放水,這可不太好哦。”
“如果躲開了的話,那麼第三招的碰撞在所難免。真到了那個時候,你身上留下的後遺症恐怕不是能夠在決賽前能夠恢複,那樣的話,我提出和你單挑的目的就根本達不到。你真的想報答我的話,那麼就答應我一件事,把北庭隊滅了,特別是韓負邪!”張豫行留下最後幾句話後,縱身一躍,直接跳下了賽場石台。
“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北庭隊,你們手上的血債可不少啊,是時候一算了。”風韌用隻有自己才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袖中雙拳暗暗握緊,他很清楚為什麼張豫行會有那樣的條件。
因為,循環賽中卡曼二隊被韓負邪一人全部斬殺於賽場之中。
張豫行自知縱使拚上整個卡曼一隊也沒有多少把握戰勝北庭隊,所以隻好將機會讓給了此次比賽中除去北庭隊外最為顯眼的晉軒二隊了。仇,並不一定要自己報才能夠得到解脫,特別是自己實力不濟的時候。
借刀殺人?無論是張豫行和風韌都不會這樣認為此次的私下協議,既然目的相同,那麼就各取所需,雙贏的結局何樂不為?
回到場下之後,風韌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微微一笑道:“怎麼了?你們難不成認為,我和卡曼帝國有暗中勾搭吧?”
宇文坤率先回道:“當然不會,恐怕在那天張豫行主動找你之前,你沒有接觸過卡曼帝國的任何人。隻是,就算是他覺得自己沒有把握戰勝的話,那麼也不至於對我們隊如此有信心啊,竟然拱手讓出了決賽名額。”
皇甫閑的回答更是簡單:“同上。”
風韌無奈地聳了聳肩,雙手一攤道:“如果是你們,遇上了一個根本就打不過的仇人,而對方目前也不會主動對你下手,你怎麼辦?”
皇甫閑回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打不過,以後再說。”
“不錯,這不就得了嗎?張豫行隻不過選擇多了一個,那就是讓我們幫忙試試。送個順水人情,如果我們贏了,那麼他仇得報,而且還省事了很多。換而言之,我們雙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並且都快捷不少。這筆買賣,很劃算。”風韌拍了拍皇甫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