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老子還沒死呢,你就想選下一個了?”
突然間,廢墟中卷起一陣狂風,掀飛無數碎屑,一道身影赫然立於其中,隨風任意飄揚擺動的一襲黑袍煞是顯眼,衣角邊緣處似乎泛著一圈很是詭異的光芒。
步千尊聞聲睜眼望去,看到風韌竟然在自己那樣一刀下卻仿佛毫發無傷,略有驚訝,不過嘴角邊很快翹起了一個弧度:“有意思,這樣才夠味。能夠擋下我一刀如同無事般的人,界級五重以下你是第一個。”
風韌冷哼道:“像你這般說大話者,我見過的可不少。”
他嘴上雖硬,但是心中可是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瞬間就徹底擊碎了極光盾,這在往常的激戰中可是從未有過。現在,風韌的左半身還是隱隱作痛,要不是及時驅動了遮天蔽日袍中蘊含的力量進行勁力吞噬,他毫不懷疑自己甚至可能被那一刀斬成兩截。
袍名遮天蔽日,玄階中級靈寶,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吞噬勁力化為無形,可攻可守。不過憑借風韌現在的實力,尚且隻用於防禦,想要進攻還差些火候。至於之前絞碎段真手中直刀的招式,完全是一時興起借助了長袍本身的堅硬與邊緣鋒利。
步千尊搖了搖頭回道:“年輕人這麼大口氣可不太好。不過你就是想改恐怕也來不及了,我說過,一旦出刀,沒有活口。刀名‘狂鋒’,地階低級靈刃,請賜教!”
話音未落之際,身形忽動,隻見他雙手一同握在巨型斬刀刀柄之上拔起一揮化為一弧紫芒掠過半空,磅礴氣勢隨著刀與人的肆意舞動而席卷爆發。依舊是一往無前的無盡刀勢,凶悍、淩厲、狂暴,就如同滔天巨浪拍向一隻無助孤舟,懸殊中透露出絕對的力量鎮壓。
麵對這種雄渾刀勢,風韌根本沒有一絲想要正麵抗衡的打算,極光盾已經碎了,縱使有龍象之力可能可以與之抗衡一番,但是他可不願意再將炙魂劍也損失。
於是乎,皇龍劍罡赫然在他雙掌上幻化,但並沒有出劍,隻是身軀斜支在地麵上連連後退,轉瞬之間便從之前被轟出的缺口中掠到了宮殿之外,而步千尊也是緊隨其後,高抬的巨刃泛著璀璨紫光,耀眼得讓人很難正眼直視。
兩人身影都掠出宮殿之外後,剩下的眾人也是沒有繼續交手,隻是分成兩隊互相望了一眼,隨後達成共識,也一起從牆壁缺口處衝到了宮殿外麵。這一次決定性的勝負,恐怕就要落在那兩人的身上了。
轟!
一弧紫虹如同撕裂天際般斬落,將大地都震裂,數百道皸裂之痕迅速蔓延,仿佛是蜘蛛灑下了一張巨網。而斬刀的一旁,心有餘悸的風韌大口喘著氣,左掌上的皇龍劍罡已經被截斷了一半,斷刃處金光點點。
“哼,你就隻會躲嗎?”步千尊斜支著狂鋒巨刃,眼中帶著幾絲鄙夷。
風韌一揮手散去那柄被斬斷的皇龍劍罡,而後又重新凝聚了一支新的,同時有些冷冷地回道:“傻子才和你硬碰硬,有本事就砍中我再說,不然別廢話,難不成除了偷襲,你的刀就隻能如此虛張聲勢、中看不中用嗎?”
步千尊頓時怒道:“找死!”
狂鋒再起,一如既往的雷霆萬鈞,不過這回卻是改劈砍為橫斬,但洶湧躍騰的紫光依舊璀璨。
“沒用的。”風韌冷哼一聲,身軀後躺一仰幾乎貼在了地麵之上,那凶悍巨刃直接從他身上掠過,席卷而至的勁風吹在臉上都是有些隱隱刺痛。
當巨刃堪堪揮過之際,風韌雙腿一弓猛然竄起,雙劍齊出一同上挑刺向步千尊胸膛,然而卻聞得對方一聲暴喝:“沒這麼簡單!”
右腿收起僅以單腳為軸,隻見步千尊在這稍縱即逝的一瞬間猶如陀螺般轉動,本身揮舞過頭的狂鋒巨刃也不收回,而是就勢繼續斬出,繞了一圈重新橫掃回來,將那兩柄淡金色的劍罡轟然震退。
刀劍對撞之際,頃刻間自狂鋒刃上爆起大陣紫色雷芒,轟鳴巨響更勝陰雲密布時的天界悶雷,一觸即散中,風韌的身形轟然倒飛暴退,分侍身體兩側的皇龍劍罡刃上頓時彌漫著數道裂痕。
嘭!
再次被掀飛撞在了宮殿牆壁之上,這回就連惑生宮那一麵最後的幾分牆壁也是徹底轟碎,這樣一來赫然成為了一座隻剩三麵的建築,目測是必須時候好好翻修一番了。
步千尊巨刃拄地,望著新生的廢墟喝道:“這一招如何,還是不是虛張聲勢了?”
一條手臂猛然從廢墟懷中探出,隨即轟起的勁風將壓在身上的碎屑盡數掀飛,風韌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不過這次多少都顯得有些狼狽了。在那樣凶悍的攻勢下,縱使是身經百戰的他也感受了巨大的忌憚,很是棘手。
“這回倒是擊中了,不過力度不夠哦。”風韌依舊嘴硬,垂下的雙臂中已是陣陣麻痹感伴隨著劇痛蔓延,十指的合攏握起都有些勉強。
步千尊聞言冷笑道:“隻希望下招之後,你還能活著繼續說大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