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韌苦笑道:“那是我至今為止心中最大的痛處之一,不過萬幸的是,現在曉璿應該已經恢複原狀了,隻是可惜在她蘇醒之刻,我卻是不能陪伴在她身邊,在一次意外中卷入時空亂流,陰差陽錯來到了這裏。對了,既然你在湮世閣中也是身不由己,那麼和我就一塊回去南大陸,如何?”
雙眸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然而那抹喜悅與激動很快消逝,銀月心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跟你走。現在湮世閣不知道雪夜淚還活著,她就可以繼續很好地生活下去。如果我跟你回去的話,那麼必然會引起湮世閣高層的追查,到時候就隱瞞不住了。”
“也對。不過你繼續回到湮世閣的話,那麼痛苦還會延續下去……”風韌依舊有些不願放棄自己的觀點,心中那點小善良再度泛濫。
“那些痛苦這二十多年來早已習慣,從未少過。而今日能夠聽到當年在湮世閣我僅有的一絲快時光中相依為命的妹妹雪夜淚還活著,她過得還挺好,這就夠了。好了,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銀月心歎了口氣,靠在樹上合上了雙眼。
風韌欲言又止,隻得留下一句“保重”,轉身便走,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獨自一人留下的銀月心緩緩睜開了雙眼,伸手撫摸在怨霜的冰冷劍柄之上,淒然笑道:“雪夜淚,姐姐很慶幸你還活著,還找到了這麼好的一個人陪伴。既然你已經忘記了之前的那段黑暗過去,那麼就索性就這麼以一個新的身份活下去,連同著我的那份希望一同活下去。如果有來世,真期盼還有與你重逢的一日。”
纖纖細指用勁一握,銀月心抬起怨霜,望著這在自己身不由己下不止飽飲多少人鮮血的寒冷,苦笑中架在了她雪白的頸脖上,從中滲出的寒意讓她還未完全恢複的嬌軀猛然一顫。
“別了,這個世間,就讓我親手來葬送自己這具肮髒的軀體與被扭曲的生命吧!”
銀月心合上雙眼,將手中那柄寒刃往外微微一退,隨後使出全力就往自己咽喉上一抹。
噗!
一道輕微的破空聲劃來,銀月心隻覺得自己右腕處突然如同針紮般一陣劇痛,本身就已經有些虛弱無力的五指驟然鬆開,“鏘”的一聲怨霜墜地。
“你又回來做什麼,難道我連求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銀月心捂著發痛的右腕望向從林中緩緩走出的那道身影,本身略帶慍色的臉龐都是在看清來人之後瞬間浮現出一抹詫異與恐懼,連忙低身去想要重新撿取怨霜,卻又突然渾身一軟直接側翻倒下,蒼白的麵孔上多出了幾絲妖豔的紫色。
來人走近後惡狠狠地拽著銀月心的長發把她整個人拖了起來,有些猙獰的臉湊到她跟前喝道:“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就算想死也必須經過我的同意!竟敢和外人說那麼多,你確實是該死啊,不過並不是現在。你應該知道,在湮世閣的眾多責罰中,死亡反倒隻是一種解脫,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多得是。”
銀月心臉上盡是痛楚之色,不過依舊眼神倔強地冷笑道:“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吧,我這些年遭受得又何曾少過?本身我還有活下去的理由,而現在連那個虛無的念頭都了卻了,就更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最可笑的倒是你汪甫,修煉毒屬性把自己練得連個男人都算不上了,你活著倒是更加沒有什麼意義!”
“住嘴!”
汪甫頓時大怒,探出的另一隻手緊緊鎖在銀月心咽喉上,隻要再稍微用點力氣就可以將她頸椎骨直接擰斷。然而,心中怒火中燒的他卻依舊還保持著一絲陰毒的冷靜,將銀月心掐得還剩下幾口氣時就赫然鬆手,看著她依舊不服的眼神說道:“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厭惡你嗎?就是這種看著就讓人渾身不舒服的眼神,為什麼你就不能多一絲的服從呢?”
銀月心呼吸不暢地回道:“我真正認可的主人隻有第一位,他也是唯一的一位!”
“好!很好!既然如此,我就順便拿你那試試這瓶新配置的藥粉好了。”汪甫一把將銀月心甩出,直接拋到地上,而後從儲物戒指裏摸出了一支淺粉色玉瓶,看著就讓人覺得有一抹淡淡的妖豔。
“又是什麼毒藥?不過別忘了,我被你拿去試毒那麼多次,體內早就全是各種劇毒,抗性強得很。”倒在地上無力起身的銀月心依舊嘴硬,眼神倔強之色更加濃烈。
“毒藥?不不不,這可不是。”汪甫詭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