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不知道要回避——哦不,不是該先讓我——也不對,總之,你怎麼就直接換上了?”風韌臉色有些泛著微紅將頭扭向一旁,可能還覺得不夠,連忙轉身大步邁出,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顆樹後,靠在樹幹上抓著自己的長發有些淩亂。
銀月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莫名一笑,隨後將那條衣裙的紐扣全部解開,整條有些破損殘缺的衣裙直接滑過她雙腿落在地上,隻剩下最後很是單薄的內衣根本掩蓋不住她曼妙的身姿,然而在那些大片雪白的肌膚之上,數十道已經結痂泛紅的傷疤觸目驚人,縱橫在整具身軀之上,甚至有些像虎皮上的黑紋。
“你和我之前的那些主人很不一樣……在他們眼前,我完全沒有尊嚴可言,隨時都可能成為他們發泄的工具。這具軀體,肮髒無比,就連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銀月心近乎赤.裸著緊緊握住手中那件華麗的衣裙,卻是遲遲沒有穿上。
風韌靠在樹上緊閉雙眼,淡淡說道:“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是至少有著應有的良知與底線。記住,就算我是你的主人,也不會隨意踐踏你的尊嚴,你可以去追逐自己想要的自由,我絕對不會有半句話阻攔。”
銀月心頓時眼中隱約有淚光泛起,她隨即合上雙眼,纖細的睫毛顫動不止,低聲喃喃道:“除了第一任主人外,你是第二個把我當人看的。”
“哦?那麼能不能告訴我,你總共有過幾任主人?”話一出口,風韌都有些後悔,他明白著必定會喚起銀月心不好的回憶。
銀月心卻是無所謂,伸手摩挲著手上觸感光滑的長裙苦笑道:“四任,你是第五任。除去第一任外,那三人簡直不是人,他們是禽獸,是惡魔!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可以脫離魔爪,沒想到這樣的一天竟然真的來到了。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最後一任主人,永遠不可能再換。”
風韌立即回道:“錯!你的最後一任主人必定將是你自己。我說過,我不會妨礙你追求自由。什麼時候,你想離開了,契約就算作廢。”
不再回話,兩滴清淚從銀月心合上的眼縫中滑落,墜入塵埃中,不驚起絲毫波瀾漣漪。隨後,一陣嗦嗦聲響起,她飛快地將那件衣裙套在了自己身上,還有些愛惜地伸手從光華的綢緞表麵拂過,心中有種莫名的淡淡欣喜與激動。
聽到穿衣聲音後過了一小會兒,風韌估摸著銀月心也應該穿戴整齊,示意地咳嗽兩聲後從樹後繞出,還有些拘謹地僅僅瞥了一眼,看到的確實是一名如同出水芙蓉般清秀的女子,之前的那股冰冷堅毅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不錯,這身打扮挺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風韌隨口一道。
“主人喜歡便好。”銀月心又是微微一躬身,這個動作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形成了習慣。
風韌淡淡一笑:“你現在恢複得如何了?”
銀月心回道:“五成左右。”
“差不多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稍作休息後就立即離去為好。對了,我總共昏迷了多久?這段時間裏,可否有湮世閣的其餘殺人經過?”風韌點頭回道,本能地意識到距離那夜應該過去了不止一天。
“兩天兩夜。期間,湮世閣殺手有三批經過了這裏,不過好在他們認識我,看到我在這裏就直接離開了,沒有過多疑問。可是用不了多久,想必他們就會發現汪甫的死,從而懷疑到我這裏,所以……”銀月心實話實說,神色有些隱隱的擔憂。
風韌點頭道:“再恢複一下,我們便啟程。對了,你這身換下衣服還要嗎?”
隨意一瞥,風韌也是看到地上被銀月心拋棄的殘破衣裙,本著要毀滅痕跡的念頭,他是打算直接燒毀的,不過想想自己之前的做法,決定還是優先問問。
銀月心搖頭道:“不需要了,就讓它隨著我的過去,一塊消逝。從今夜起,我銀月心獲得新生,不再是湮世閣的殺手,隻是你風韌的一位仆人,永遠隻聽從你一位主人的命令。”
點了點頭,風韌彈指一撥,一點火星躍到殘缺的長裙上,烈焰歡快躍舞,很快就將那些殘骸焚毀,幾縷泛著絲絲異樣光澤的黑煙冒起,從二人的身上掠過,卻是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又掏出了一瓶丹藥,風韌自己服下一枚後遞給了銀月心,這一次後者沒有任何遲疑接過迅速服下了一枚,二人麵對麵一塊合上雙眼,體內的真氣在藥效中緩緩恢複。
然而,內勁逐漸充沛之時,風韌卻是發現自己體內多出了一絲異樣,之前的那種淡淡燥熱再度湧起,而且越來越劇烈,渾身上下蔓延出一股很是古怪的感覺。雙眼驟然睜開,他望向銀月心的眼神似乎可以冒火,雙目赤紅。
同樣,銀月心也是感覺到了似的睜開自己的雙眼,麵泛一抹羞澀桃紅,目光也是緊緊盯在了風韌身上。
慘白月光下,二人身軀同時微顫,一股最為原始的欲望仿佛已然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