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韌完全無需瞄上一眼也知道來人是誰,身都不轉直接沉聲說道:“怎麼了,你之前不是巴不得劉君死嗎,這個時候竟然又願意幫忙了?”
剛剛踏入屋內的秦梓麵對風韌的無禮有些心中不快,可是強忍著壓下去反駁道:“誰說我是想救他了?剛剛得來消息,前天夜裏山下數百裏外的一處城鎮中再現血案。這一次,沒有活口。根據前去查看的弟子帶回的訊息來看,和之前劉君那晚的很是相似。我懷疑,應該是同一個凶手,或是同一批人做下的。”
“呼,來的還算及時。這樣一來,劉君那邊多少可以緩緩了。不過我依舊不解的是,為什麼劉君被人指控,這裏麵必有蹊蹺。”風韌神色稍稍好轉,但是眉宇間的憂慮依舊沒去散去。
秦梓搖搖頭道:“這個我也想不清楚……更為讓人不解的是,那兩個指控劉君的女子不出三天都自縊身亡了。”
風韌無奈嘀咕道:“身亡事小,失節事大。該死,這樣的話劉君更是有口難辯。算了,下山去吧,隻奢求能夠在最後的這點時間裏查出些端倪來。”
聞言,雲青空哼道:“下山?我們都被軟禁了,連山門都出不去。”
秦梓立刻咳嗽了聲道:“沒事,我這就去稟告殿主,應該能夠挽回些局麵。”
“那便多謝了。”風韌還算友好地一笑,目送秦梓遠去。直到那道纖瘦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他才緩緩開口道:“雲青空,你覺得秦梓能夠信賴幾分?”
雲青空聳聳肩道:“這種時候了,隻能十分信賴。”
“也對。她真想給我們使絆子的話,沒道理繞上這麼大一個彎。”風韌心中自嘲一笑,現在他連雲青空都能夠暫且信得過,更何況流雲殿的大師姐秦梓。
雲青空隨即起身,望著門外說低聲道:“我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一趟,就我們兩個去吧。要是真有不測,應付起來也方便些。”
說罷,他還刻意警告了身側一臉興致衝衝的雲若水,擺明是告訴她要是跟著去就是個累贅。
而風韌倒是輕輕一笑:“錯了,罌粟肯定也會去的。她的實力,你放心不下?”
銀月心聞言微微頷首,一言不發。就算風韌不提,她也一樣會跟上的。
雲青空瞥了銀月心一眼,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卻又有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我也要去。”
風韌聞言心中微微一驚,扭頭詫異道:“沈月寒,你恢複了?”
換上了一襲水綠色長裙的沈月寒隱隱已經恢複了當初的那股冷豔氣質,周身氣息波動竟然更是達到了界級二重層次。要不是她臉龐上偶爾還會有些不自然地閃過一絲憂愁,風韌恐怕還會以為這段時間裏沈月寒遇到的不是災禍而是奇遇。
沈月寒望著風韌,冷冰冰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抹微笑,好似極寒之地中潔白淡雅的雪蓮含苞怒放。別說風韌和雲青空看見後有些微微地失神,就連雲若水與銀月心二女都心中暗暗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
“嗯,我恢複了,而且在青峒長老的丹藥滋補下,我的體質遠勝從前,實力也是長進了。這次,真的多謝你了。”沈月寒又是嫣然一笑,一時間似乎那股縈繞周身淡淡的寒意也是隨之消退。
然而,風韌回過神來後卻是裝作一臉嚴厲的樣子說道:“不行,你不能跟去。因為我的錯誤你之前就已經遭受到了一次本不該有的磨難,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讓它再次發生。”
沈月寒頓時臉色微變,之前的笑意消散不再,一股清寒充斥雙眸:“別這麼小看我行不行?那一次要不是之前身上傷得太重,光憑那些雜魚怎麼可能抓得住我?還有,我有我的自由,你無權命令我。”
“那好,但願到時你別惹出些多餘的麻煩。”風韌無奈歎道,沒想到沈月寒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時間略失方寸,也不好再拒絕反駁。
沒過多久,秦梓就奉命回來,帶來的還有另一個消息:在查明真相之前,劉君隻是被繼續囚禁,不會被處刑。
當天傍晚,一行人二男三女已然來到再次事發的那個城鎮之中,天還尚亮,鎮中已是道上空無一人,家家戶戶房門緊閉,各種街坊店鋪也是早早打烊。要不是還能夠隱約看到不少屋中透露出的少許燈火,風韌絕對會以為這裏就是一個死鎮。
“看樣子這裏人人自危啊。對於尋常住戶來說,發生了那樣的慘案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接受得了的。好在,我們來得還算及時。”秦梓輕輕說了聲,忽然扭頭望向北麵,屋頂上兩道人影正在迅速逼近中。看他們的衣著,正是流雲殿的弟子。
“參見大師姐。”
二人落於街道之上,神色很是畢恭畢敬。